“真是吓人……他们是谁?昨天他们是要杀谁?”婉初问。
那侍从官看她一身女学生样子,脸上一派纯然,又是傅家的老格格,口风也就松了松。
四处看了看压低了声音:“咱们估计着是南方政府的人……格格不知道吗?昨天可真是惊险万分,万荣洋行的万老板被打死了,皇上差点受伤,要不是司令护着……”
婉初眉角一挑,极是讶异:“怎么,司令受伤了?”
侍从官点点头:“可不是?据说伤得还不轻。你不知道那人拿着一挺‘花机关’进了包厢就是一阵乱扫。这些个卫戍队的,也是吃白饭的,那样一挺机枪愣没搜出来!”
婉初的脸色有些苍白,咬着唇想,傅仰琛要是死了,她更不能问出母亲的下落。他若是没死、伤得重了,总要在死前从自己这里弄到金子的下落,那么自己的境况……
侍从官只当自己说得太逼真,吓着她了,便闭了口:“瞧我多嘴了,吓着格格了。”
婉初摇摇头:“不是,就是觉得司令这一伤,那定州岂不是要乱了。”
“是啊,总长这是连夜里从通辽回来的。”
婉初心里乱着,送走了这侍从官,匆匆出门往金令仪那边去。
到了地方,金令仪开了门,婉初闪了进去。
“你去了这么久?我还怕你弄不到药,正准备自己去医院试试运气呢。”
婉初同她边走边说:“外头风声紧,士兵在医院里到处检查可疑的人。”进了屋子,见小林气色不算太好。婉初体念金令仪年纪小,不想让这样危险的事情牵扯到她,于是支了她去烧热水。
看她走了,才低声说:“我在外头打听的消息,有两个人昨天在戏院里被打死了。”
小林嘴角抽动了几下,行动之前虽然早就预料到生死难料,但听到这样的消息,还是绞痛了一阵。
婉初把药给了小林。小林问她:“报纸上可说什么了?”
婉初摇摇头,未几又抬头问他:“你的目标到底是谁?”
“包厢里头坐着的人,不管是谁死,都对我们有利。”
“你们?……我打听到万荣洋行的万老板死了,他是谁?”
“他死了?哼,也该他死。他是北地的一个东洋人买办,跟着东洋人后头干了不知道多少坏事。我倒是没想到他在里头。有东洋人死吗?定军司令呢?”
“应该没有……”
婉初看他拆了纱布,里头的伤口依然血肉模糊,也是看不下去,把头扭到一边。突然想起他的话,不管谁死了,对他们都有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