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保保身子一震,随即盯着韩扎儿一脸的喜悦,急切道:“还有何法子,可以让我挫败徐达?”他素知韩扎儿之能,故而听了他冷不丁的这么一句,当真是欣喜若狂。
韩扎儿并没有立即答话,而是沉『吟』了片刻,反问道:“大帅,依你之见,这徐达何意敢如此大胆,与我军对抗?”?
王保保一愣,不明所以。
韩扎儿也卖关子,道:“依卑职看来,徐达胆敢在沈儿峪安营扎寨,修建灶台,对我军不断的袭击,所依靠的不过是他们有充足的粮草,所以才胆敢在此地安营扎寨,严守四方要道,只要我大军一日不出来,迟早有一日没有粮草,到那时他不费一兵一卒足以取胜!”
这一点王保保早已看出,自己虽一路抢夺了不少粮草,但比起徐达源源不断可以供应的粮草,自然是少得可怜,再者,这一次他早已打探到,负责护送粮草的萧云护送的是四十万大军的粮草,如今全部押送到了沈儿峪,粮草充足才让徐达有了坚守的沈儿峪的决心!“
“你有何法子?“王保保身为微微倾斜了少许,问道。
韩扎儿道:“徐达所依莫不是粮草,倘若没了粮草,那该又如何?”
王保保一愣,猛然一惊,心道:“不错啊,四十万大军的粮草被萧云全部押到了这里,朱元璋必然不会再护送粮草,一旦四十万大军的粮草尽数被毁,那么,徐达就没有如此的底气了,这沈儿峪他就再也坚守不下去,那么最终的选择,无疑是与我决战,如此一来,岂不是对我大大有利!”
韩扎儿见王保保脸『色』『露』出惊喜之『色』,便知自己这法子引起了他的注意,继续道:“卑职打探过,护送粮草的是姓萧的,他属下有三万兵马护送这次粮草,此人善于用兵,其才华不亚于徐达,深受南蛮子皇帝信任,想要毁掉徐达的粮草,唯有先出掉此人!”[]天下王者1854
王保保一愣,随即心想:“这的确是个好法子,萧云明军中,素有威望,而且此人足智多谋,朱元璋让他护送粮草,足见对其信任,倘若杀了他,不断可以去一个敌人,趁势烧了粮草,还能打击明军的士气,这的确是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?“
“只是,要杀此人可不容易,这姓萧的如今是副帅,手下有三万兵马……?”王保保皱着眉头道。
韩扎儿嘿嘿一笑,道:“大帅请放心,卑职早已打探这家伙有一个癖好,这一次他非死不可?”
王保保一愣,道:“此话怎讲?”
韩扎儿狰狞的笑了声,道:“卑职自从见徐达在我军对面安营扎寨,便知这徐达仗着粮草充足,想与大军死守,卑职就一直留意徐达的粮草,谁知竟被卑职发现了一个秘密?”
王保保眉头一挑,心里涌出一丝喜『色』:“什么秘密?”
韩扎儿道:“姓萧的那厮,想来是好『色』之人,军中寂寞难耐,忍不住好南风,卑职一连数日看到这厮,带着一个小童,去了后山,在后山的一处悬崖里……?”
王保保一愣,道:“当真有这事?”
韩扎儿道:”千真万确,卑职亲眼所见!“
王保保道:“你是说?这厮还回来——?”
韩扎儿道:“不错,卑职细细观察,那厮每三日来一次,今日正好第三日,我们大可……?”韩扎儿说着,伸手在脖颈之处,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。
王保保道:“可是……此人武功非凡?要杀他只怕不易?”
韩扎儿嘿嘿冷笑了声道:“此地极为隐蔽,想来是这厮怕被人发现自己干这龌蹉的勾当,我们正好利用这一点,早些埋伏兵马,此人武功高强不假,我等大可动用强弩手?我蒙古的强弩手,昔日纵横天下无敌手,那厮武功再高,也不过是一人而已?”
王保保点了点头,道:“不错,萧云武功再高,也不过是一人而已,如何能抵挡我大元的强弩手,嗯,就这么办?”
王保保说完,扭头对着丈外喝道:“哈古达!“[]天下王者1854
门外一个身材见状无比的汉子抱拳应声走了进来,扥光映『射』着他的面容,豹头圆眼、须发硬如松枝,一袭千户服饰,陡然一战,让人生出一股寒意来。
这哈古达原是关外的一个猎户,因为有百步穿杨之能,被王保保发现,留在了身边做了一个贴身侍卫,如今已经差不多五年了,这五年里,哈古达按照王保保的要求习练强弩,如今是得心应手,这些年一直跟随王保保,早已成为王保保的心腹,平日里负责守卫他大帐之外,更多的时候听不到任何的指令。
“养兵千日用兵一时!“王保保嘀咕了声,扫了一眼哈古达,沉声道:“让你训练的强弩营进展如何?”
哈古达道:“卑职已经从军中挑选不少精壮之士,三百人,其中大部分人,经过卑职严格训练,如个个百步穿杨!”
王保保点了点头,嘴里涌出了一丝笑意,道:“好,很好,这个刺杀大计,就有你的强弩营完成,记住,此事事关重大,决不能任何闪失!”
“卑职明白!”哈古达抱拳道。
王保保目光微微一眯,随即点了点头,扫了一眼韩扎儿吩咐道:“你熟悉地形,此事,本帅便有你负责调度,务必除掉萧云!“
韩扎儿等的就是这句话,闻言心中狂喜,道:“大帅请放心,那厮只要今晚敢来,卑职一定让他有来无回!“
王保保嘴角微微一翘,『露』出了一丝冷笑,道:“姓萧的,今晚就是你的死期!“
夜『色』下,一轮明月悄悄跃上柳梢。银白『色』的光芒,将车道岭照得如同白昼。
此时,一处林间的小道上走上来了两个人,为首一人相貌英俊,一袭灰『色』的长衫,腰间别着一把单刀,正一步一步的走上来,身后跟着一个年轻人,那年轻人看起来不过十七八的年纪,头戴幞头巾子,一袭青『色』长袍,革带束腰,显得英姿勃发,唯独那白皙的脖颈,以及因走动脸颊透出的红晕,显得有些不像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