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的。”在父母面前,邵娜倒也坦白,“不过,这个人很讨厌,除了碍于面子,婚前陪他跳过一场舞,我与他没有任何交集。”
杨娜见过这种人,因为单相思可以不择手段。有时候,羡慕嫉妒恨,真的能让一个人发狂。
这事怪不得女儿,至于凡三,因为与邵娜成家,莫名其妙地触犯了小人,只能说是倒霉。
“凡三出事,你为什么不闻不问?”邵川十分不解。
“刘生他们诬告凡三,说他与一个叫张莉的纸厂女老板不清不楚,我听到后生气,就没有管他这烂事。”
“你吃醋也不分个场合,再怎么说,他也是阳阳的爸爸。”邵川责怪女儿。
“凡三遭遇毒手后,你就去医院一次吗?”杨娜问道。。
“就那一次,她大姐都不让进门,我干嘛要拿热脸去贴冷屁股。”邵娜还是一如既往地倔强。
“可以打电话嘛!”
“5月以前,凡三胳膊断了,接不了电话;5月以后,我打了两次,都被挂了,估计是她大姐接的。6月底,他就回老家了,我也懒得打了。”
这一回,邵娜总算说了心里话。
“阳阳每月的费用,凡家断了吗?”杨娜又问。
“没有。他不缺这点钱,也不会少这个钱。”邵娜顺口说道。
“你把他管那么严干嘛,现在有本事的男人,哪个不沾花惹草?”杨娜开导女儿。
去年国庆过去,她就发现女儿对女婿有点冷淡,凡三有点怕邵娜。
年轻夫妻之间,如果没有了鱼水之欢,那相互生分起来是很快的。
邵娜有些惊讶地看着母亲,这可与她一向的教导不一致,从小到大,母亲对父亲的“管制”,她可是都看在眼里的。
女儿看向自己的异样眼光,让一向自信的杨娜很不自在。
一时间,她不知道该如何对女儿解释,难道说“你爸爸老实无用,活该当家庭妇男;凡三有本事,可以在外风流潇洒?”
可是,现实就是这样!
在这个小地方,杨娜算是个时尚达人,感情经历丰富,虽然没闹出什么大的丑事,但也不时传出绯闻。
她见识了这个镇里上上下下的人物,与形形色色的人打过交道,真正体验了什么叫诱惑?也因为前程做过一些不得不做的牺牲。
因此,她是这个家里最早认识到,这个社会同人不同命的人。
随着社会分化,一部分先富起来的人,确实享有了比普通人多得多的社交自由。
这时候,如何处理婚姻与个人自由之间的矛盾,就成为这些家庭必修的一课。
现实中,很多夫妻这一课都不及格,因此,许多贫穷时共患难的夫妻,富裕后反而形同陌路,最后分道扬镳。
俗话说,三代才出一个贵族。这个过程中也包含了上述考验。
这是走向市场化的中国社会,与那些先富起来的家族,都必须逐步认识并慢慢适应的一个过程。
因此,富起来,不只是有钱就完事了,还意味着心理上的不断调适,以及对身边社会关系的逐渐调整。
这本质上也是一个学习与成长的过程,中间必然会经过许多阵痛。
熬得过来的夫妻,就成了富一代;熬不过去的家庭,除了夫妻反目外,更可能富不过两代,遑论三代、四代?
杨娜没有想到,自己的女儿竟然也会遭遇这种“幸福的烦恼”。
显然,凡三与邵娜,对这一切都没有做好心理准备,他们这一课的成绩可谓考得稀烂,事实上已接近一拍两散了。
不过,杨娜知道问题在哪里,却不知道该如何解决。
尤其是这个凡三,现在对女儿只给盐吃,不给面见,不能面对面交流,有些话很难说开。
在这个苗乡,杨娜算是情商与智商都超常的能人,可是,她毕竟常住乡镇,生活半径就在镇内这几十公里,对快速变化的大都市不是很了解。
一时之间,这个苗乡能人,对这两口的矛盾,也没有什么好办法,只能徐图后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