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,一楼大厅一位面色清瘦,双目尖利,穿了一身青色衣衫的中年妇女,在一张桌子旁站起来:“你是凡三对吧?”
凡三闻声看去,对这个妇女毫无印象,但他还是微笑着说:“我是,您有什么事吗?”
“我们家小雪,是不是住在你家,帮你看孩子?”
“是呀,您是?”
“我是她妈,这孩子过年都没回。就算是你们家佣人,也不能不让孩子回家过年吧?”
这个女人声音突然拔高,显然是希望引起周边人注意。
果然,旁边有不少人向这边看来。
凡三马上意识到,凡雪这个后妈,想在这里找茬。他不想与一个乡下女人计较,但这种情况又不能一走了之。
正好,曹启元闻声走了过来,朝那个女的说道:“马克云,你又想出什么幺蛾子。小雪在家时,你嫌她吃闲饭,三天两头叫骂,怎么这会儿成了好妈妈啦?”
曹家也是易桥的大户,不亚于马家。
马克云在家当姑娘时,曹启元就是村里会计,因此,多少有点怕他。
这时,凡三已拨通家里电话,按了免提,放在桌子上:“小雪,你后妈要与你说话。”
周边人顿时来了兴趣,看马克云与凡雪怎么说。
众目睽睽之下,她只得硬着头皮说道:“小雪,我是你妈,你过年怎么不回家?”
凡雪一听,顿时来气:“我妈早就死了。过年,你们谁也没来喊我,我回去干嘛,听你骂,挨我爸打吗?我才不回去呢!”
这番话,说得马克云哑口无言,她想趁人多场合,碰瓷凡家的打算也就此歇菜。
这女人自然不是省油的灯,她口风一转:“你在城里干了这么久,总不会一分钱没赚吧!你爸说了,家里准备在村部边买地皮盖房子,让你给家里3000块钱。”
“这事你让我爸和我说。我还差半年就毕业了,你们不给我学费,逼我下学。现在来跟我说盖房子,我不住,也不想管。”
这番控诉,更让马克云丢脸。
这婆娘有些恼羞成怒,她不再跟凡雪说话,而是直接冲着凡三来了。
“我不管那么多,反正,肖家养她十五六年,不能被你们凡家这样白白使用。你们不讲理,总有讲理的地方。”
这时,马杰从楼上下来了,他喝得有点多,满面通红,满口酒气。
这个马克云,是马杰远门堂姐,但他从小就不喜欢她。她曾不止一次,向他父母打小报告,害得他多挨不少打。
这回,见她又在喜宴上找茬,顿时,气不打一处来。
“云姐,你有事回家说去。凡三今天是来喝喜酒的,没工夫管你们老肖家的闲事。”
马克云本想借助堂弟的势力,讹一下凡三。现在看来,马杰与这小子穿一条裤子,顿时非常失望。
这时,肖二黑过来了。
凡雪继父是肖二黑近门三叔,两次成家都多亏他父母支援。银海贷款的事已经过去了,肖伯富现在已官复原职,因此,在肖氏家族权威犹在。
凡三叫住他:“黑子,你过来正好。你回去给你三爹带句话,有什么事大家可以商量,不要这样不分场合找茬。”
肖二黑一看,又是这个不让人省心的三妈,就连哄劝带吓唬地将她弄走了。
这场小插曲一结束,围观的众人就一哄而散。
回到城里家中,凡三立即与父母说了凡雪后妈找茬的事。
凡文车叫小雪将凡学梅、周家贵叫过来,大家一起商议对策。
最后商定,元宵节后,请支书凡学术出头,去与凡雪继父商量,适当给一些补偿,然后将她户口迁到凡岗,彻底了结与肖家的关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