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文化多样化,方信之是gay,没什么稀奇的。可他是余落初的金-主!他喜欢的人,偏偏是陆时!
这两点让我有点难以消化齐北宸的话。
“林舒,所以当年陆时不谈恋爱我急着给他‘送礼’,我其实挺怕陆时跟方信之一样的。喜欢男的没有错,但在方家和陆家,这是不可能的。你懂吗?”齐北宸拧起眉,愁容满面。
我尚在消化中,“懂。”
就好像,陆时知道小枣是他儿子时,说的身不由己。
“现在你和他既然在一起,就好好的。他脾气不好,真的不好,我有时候都气得想打死他。”齐北宸叹气,“但也不能怪他……他从小……就没怎么被爱过,所以他比起你我,不知道怎么去爱。这些话我悄悄说给你听,你别转眼告诉他。我怕他打我,唉,我打不过他呢。”
我拍了拍齐北宸同志的肩膀,“我明白了,你放心走吧。”
他很放心我,真的往电梯走去。
我转头,走回病房。
方信之是gay,喜欢陆时,在我提及方信之,陆时的动怒可以理解。
我猜,比起被爱,陆时面对方信之二十多年的执迷不悔,更多是感到被背叛。
那余落初呢?
她知不知道方信之的心思?
或者,她知道,他们之间有个协议?
方信之毕竟要对付我,我还是要找个时间亲自和余落初谈一谈。不管余落初怎么选,我都不怪她,但我要知道,她会怎么选。
我不想再被欺骗,尤其是被我选择信任的人。
推开病房门,我突然响起那碗放着的粥加快了脚步。
绕过拐角,我看到粥碗还在床头柜上,被挪得离陆时很近。他正用右手舀粥喝,他左手应该还使不上劲,只能垂在一边。
我本能地跑过去,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勺子,“我喂你!”
“好。”
粥喝了大半,没几口了。
我端着尚有余温的碗,心里五味陈杂。
光喂粥,我觉得有点尴尬——我还没从方信之挚爱陆时并且为了陆时跟我宣战这一认知里走出来。
陆时喝完一碗就没什么胃口了,我哪里敢逼他?
我收拾完,问他:“要不要吃点水果?”
他摇头,兴致不高。
方信之能轻易让他动怒,说明当年他是真的把方信之当兄弟了吧?
“对了陆时,我可能闯祸了。”我坐在他跟前,想要给他找点乐子。
“嗯?”他漫不经心反问。
我说:“付一炬来找茬,我泼了他一身热水。”
他轻笑:“干得好。”
我问:“陆时,LS是不是出事了?为什么付一炬可以这么嚣张?”
忽地感觉头上一重,我抬眼,看到他正在用左手轻抚我的头发。
我怕他痛,动都不敢动。
他说:“林舒,没事。”
“哦,那就没事。”
应该是我管不了、帮不到的事。
或者,我知道了也没什么用。
在澳门时,他需要我做诱饵,可是毫不留情。
他收回了手,“林舒,今晚留下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