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实上,我心知肚明,倘使有爱在,一纸婚书也没那么重要。
可我缺了那么一点安全感。
陆时给我的承诺,可能比不上那小红本。
毕竟世事无常。
眼见我真的弯下膝盖,他两手卡住的胳肢窝,将我扶住。
“不用跪。”他柔声回。
扶我站定后,陆时单膝下跪,“林舒,你愿意跟我去扯证吗?”
手搭在他展平的手掌上,我十分爽快,“我愿意。”
林豫正走了,我成了一家之主。我要领证,分分钟的事。只是陆时那边,可能程序比较多。
陆文景刚松口说随陆时心意,我和陆时就领证,是不是逼得太急了?
因此,我没跟陆时说——明天就去领证吧。
哪怕我心里是那么渴望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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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林舒,我们的事,应该私了吧?”我刚上车,后座就蹿出个人,钳住我的脖子。
瞬息之间,我感受到她抵在我腰间的匕首。
天气逐渐回暖,我衣衫变薄,对利器的感知变得敏锐。
我当然听得出来,是秋山。
本该被折原光带回札幌的秋山!
陆文景说一不二,那日后再没插手过秋山的事。陆成林将秋山囚住,派人看守,直到折原光领走,他才离开陆家老宅。
我和陆时都要忙公司的事,小枣也要上学,我们离开老宅比陆成林早。
陆成林特意绕来林氏见我一面。那一天,祝榕榕正好在,他幼稚地、展览似的在祝榕榕的办公室晃悠来去。我头疼地发现,在祝榕榕面前,陆成林一点都不像陆成林,像是个初出茅庐的二愣小子。
祝榕榕也豁得出去,被看烦了,当着公司里大部分秘书的面,把陆成林这高-官给揍了。自此,名不见经传的祝榕榕,再没人敢碎嘴议论。
丢人现眼够了,陆成林总算进办公室跟我说正事。陶楚楚抢走苏唯一的证据,他阴错阳差截了胡。他大可拿捏着证据换取更大的利益,但他选择交给陆文景替我除掉祝榕榕。他是在跟我示好,为了祝榕榕。
同时也是种威胁。
倘若我单方面毁了我们的约定,他也有办法让我难堪。
看在他帮我在最短时间内除走秋山的份上,我没跟他呛声。
苏唯一也回来了,失魂落魄地回来了。我一看就知道没什么进展,也不敢催。我想他要查的东西,是更深一层的东西,连我都隐隐担心的东西。
我怎么都没有料到,秋山离开后,还没消停几天,她又出现了。
而且这次,她拿匕首抵着我的腰,显然是有备而来。
我冷声:“秋山,到底是谁在帮你?”
陆成林已经插手这事,陆时想必暗中也做过些什么。就冲折原光对每个案子的执着劲,我就觉得他不是吃素的。
所以,秋山为什么逃出来了?
她的唇凑近我的耳廓,呵气如兰,“林舒,你猜。”
后视镜里,她笑得眉目舒展,仿若天真少女。
但我看得分明,她眼里有恶意的挑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