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,小姐要找财神爷去?”两个当头的男子同时发出了一声大大的惊叹,一副极其夸张而又惊悚的表情就停驻在了他俩的脸上。
“是啊,本小姐就要找这个财神爷去。”
“喂,喂,你俩怎么了?一个个傻不拉渣的站在那里,像个僵尸似的。”
“难道本小姐的决定有这么让人诧异惊悚不堪的吗?真是没见识的家伙,整天就只知道酒肉穿肠过,醉晕晕的。。。。。。”
黑衣少女不无惊讶的责备道,似乎又摆出一副大智若愚令人难以捉摸的样子,杵在了两人的当中。
这边李秋生搀扶着老儒妇慢慢拐回了家,只见老儒妇原本就贫穷破落的家此时此刻变得更加破败荒乱。
古旧破落的大门残延苟喘地斜歪一边。三间破茅屋被贼人翻得七零八落地横躺在正中间,左右两边各一间更加低矮木板搭造的棚房已东倒西歪地散落一地了。
一棵落尽了叶子的柳树剩着夜风寂寂地停立在小院内,仿佛一个守望孩子归来的老妇,斑驳了一地散落的苍桑岁月。
李秋生在破屋内寻了半根燃剩的蜡烛点亮,便在嘴里狠狠怒骂了一句。
“可恶的贼人就该千刀万剐,如此捋掠更是禽兽不如。小爷,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。”
老儒妇急忙拐过去掩住李秋生的嘴说道。
“小哥,你千万不可如此大声诅咒贼人。若是他们听去了,只怕咱们的坏事又来了。好不容易盼得这贼婆娘发了善心,放了咱们村子的老老少少,现在咱们还是惹不得他们啊,万事忍心头,图个一时风平浪静;退一步,盼个海阔天空。”
李秋生气得又要叫囔着说什么,但他一眼又瞅见老儒妇的额头上,因刚才盍头跪求黑衣少女放过自己的縻擦碰撞又溢出了一片血迹,只得狠狠咬了一下牙根就不再说话了。
可是,李秋生的心里却万分难受。他想又一次让一个素味平生的老儒妇为自己平白遭了一场罪孽,那不是自己的大过错吗?他于心何安啊。
而老儒妇像看穿了李秋生的心思一样,出言劝道。
“小哥,别想那么多了。来,先安妥好自己的一切。夜深了,我家就是这个穷酸样了,将就着睡吧,其他的等明儿天亮了再说。”
“哈,哈,没事,老婆婆,你放心就好。咱李秋生又不是什么王公贵族,这点苦算得了什么,皱一皱眉头就过去了。”
李秋生生怕老儒妇一时担心自己初来咋到,有些不习惯异乡风土人情的忧虑反而大笑着安慰道。
然后,仔细服伺老儒妇睡下后,一转身抱着破被褥躺到了破茅屋外呼呼大睡。
李秋生这身子一躺,便四脚朝天呼呼大睡进入了梦乡。
但他却不知道在老儒妇破房子的不远处,有一双焦灼如火的美丽的大眼睛正关切地注视着他,盯着他。就连刚才李秋生骂人的话,她也听得清清楚楚,只字不漏。
这双美丽大眼睛的主人不是别人,正是先前与李秋生对仗输在众人面前输掉威风的黑衣少女。
黑衣少女在村场中目送李秋生走后,心里就萌生了一个新鲜而又奇特的主意。
她叫手下的小头目赵声找来纸笔墨硕,匆匆修书一封,又口头交代了一翻这两个头目如此这般,便准备循着李秋生远去的方向追了上去。
等那个当头的赵声还想再劝说些什么,黑衣少女手一摆,轻斥一声,人已飘飞而去,当中就只剩下他们两人了。
两人一时大惑不解,张着一双疑虑的眼睛又一次停驻在了当中,像两蹲挪不动的石像,一动不动。
原来这黑衣少女心中所想的新鲜而又奇特的主意,就是跟实了眼前这个凌傲不觯让自己在众人面前威风扫地的少年。
她打心里认定那张破黄纸上官府布告通辑的‘李秋生’,就是眼前这个记自己言语大受打击的李秋生。
虽然她一时无法拿出足够的证据来证明,但是她以贼人应有的感觉和经验告诉她自己猜测的没有错。
她觉得李秋生就像一个具有磁铁吸引力的夜明珠一样,深深吸引着她心中那份应有的好奇之心。
她想破解自己心中的一大堆疑虑,也想探悉李秋生身上所发生的故事。
她终于来了,一个从山寨中走出来的美丽女子。
一个被李秋生狠狠打上了烙印的恶毒贼婆娘。
一个被李秋生言语挫败了威风的黑衣少女。
---------------狄金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