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聿淮短暂沉默两秒,抬起头,将骨相优越的下颌留给她:“舒扬说的。”
舒扬正住在江家右手边那栋。
她便没深想,随意感叹了句:“原来你们早就认识。”
寒暄结束,江聿淮垂眸,示意她松开门把手。
舒月自然也觉得傻站在玄关聊天不是明智之举,但她好容易来一趟,总不能毫无收获,于是重申道:“既然都是邻居,真的不考虑加个好友么,我还没还你钱呢。”
江聿淮似乎不是电子产品上瘾的类型,自舒月进门,居然一次也没看过手机。
果然,他淡淡地说:“要还的话,带现金过来也是一样。”
*
夜间。
舒月将空调设定成21度,再用蓬软的被子将自己捂得严实,一边单手和闺蜜发消息:[你说他这话到底什么意思?]
梁若遥分析道:[怎么听起来像是希望再次和你见面。]
舒月平时称得上自信,但面对有好感的人,还是想要稳中求胜。
她回复:[我哪有那么大面子,不过他长得真好看,呜呜呜,有亿点点喜欢。]
梁若遥发来一个捶墙的表情,控诉道:[照片呢照片呢,无图无真相。]
舒月红着脸打字:[现在还不熟,没有照片,等我明天再去打探打探。]
她向来是行动派,第二天早早便起了。
先从抽屉里摸索出来一张纸币,再拿上两片面包,马不停蹄地去了堂哥家里。
“来,辅导我写作业!”舒月将亲爹布置的任务甩上茶几,而被迫早起的舒扬睡眼惺忪,一头微卷的栗色短发凌乱得像是鸟窝。
舒明礼正拿上公文包要去公司,在客厅见到这一幕,还以为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。
“小月啊,终于不和你爸置气了?”
“大伯。”舒月摸摸鼻子,含糊地应了声。
她心里自然是千不愿万不愿,可若不低这个头,暑期的尾声怕是要被反锁在家了。
想到这,舒月忍不住腹诽——
江聿淮啊江聿淮,为了能去你面前刷存在感,我牺牲真的好大。
“所以。”舒扬见她嘴上撅得能挂油瓶,手里却奋笔疾书,不禁问,“有我啥事?我为什么要坐在这里?”
舒月头也不抬:“你不是最爱打小报告吗,刚好给你二叔拍几张舒月同学闻鸡起舞的励志照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