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茫然站了起来,心头似有无限的愁意,走到屋外,李玉早早就让太医在外候着了。
“荣贵妃还能有孕吗?”
江与彬艰难点了点头,“幸好是零陵香,只需要好好调理一番,不过两三年就能有孕。”
皇帝质疑道,“两三年?”
江与彬抖擞低垂了脑袋,略显惶恐,“不……不,一年。”
皇帝抬头瞧了眼江与彬的相貌,“此后就由你照顾着贵妃的身子,你先退下吧。”
江与彬恭敬道,“微臣告退。”
李玉犹豫了许久,才缓缓走上前去,“奴才给皇上请安,延禧宫的娴答应吵着闹着要知道手镯的事情,奴才是瞒下去还是……”
皇帝心中的怒意未消,声音异常低落,“和她说就是,皇后既然做了,难道还不敢认下来?娴答应说到底是无辜,便解了禁足。她若是想闹,就随着她吧。”
“奴才明白了。”
皇帝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,想着皇后的恶行,心中难免凄凉,是自己给的太多了吗?竟一点都不知足。
她防着青樱,皇帝可以理解,但实在不该那么防着曦月。
翌日。皇帝在宫人的伺候下穿好了衣裳,嘱咐了星竹几句就匆匆离去。
海兰眼看快到了请安的时辰,见曦月还未出来,未免心急,问了星竹昨夜发生的事情后,低着头和叶心说了几句话,就去了屋中。
海兰走进屋里就闻到了重重的酒味,屋中杂乱不堪,曦月枕着手臂,躺在了床上,眼尾是浅浅的绯红,潋滟的眸子中含着水,迷离中带着丝恍惚。
她看到曦月脆弱成这个样子,心中一阵揪痛,在她心中,曦月一直是以一个保护者的姿态出现在她面前,而现在她成了需要保护安慰的人。
“海兰……你来了”曦月坐了起来,斟了一杯酒递给海兰,随后又摇了摇头。
“瞧我的记性,忘了你最讨厌喝酒了。”复而一口饮下。
海兰夺过曦月的酒杯,将余下的酒尽数喝下,烈酒入喉,火辣辣的酒从喉呛到了胃里,仿佛这样才能分担曦月心头的痛意。
那时她就想过,她并不是要一直被人保护,她也能保护别人,
既然有人伤害了姐姐,皇上既然想着顾全大局,帮不上一点,只会让姐姐心痛。
皇上那个懦夫,没有法子,可不代表她没有法子……
她可以做姐姐手中的刀,谁害了姐姐,她便去害谁。
她也没什么好顾及的,这样有损阴德的事情,脏了她的手也就罢了,可不能脏了姐姐的手。
“海兰,来暖暖我的心吧。”曦月一声叹息,主动抱住了海兰。
这是她二十多年的人生中从未有过的经历,让她魂牵梦绕的场面分毫毕现在她眼前,只等她来细细安慰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