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老太太的脸色越发不好,盛纮从那浑浊的眼里明白了,老太太这是真的气到了。
倾注了那么多的心血养起来的孩子……竟然不知廉耻做了这种事,若是换成他,他可就没有老太太那么淡定了。
事关盛家的利益,他恼怒之下,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。
“依儿子看来,马上科考将近,眼下出了这档子事,明兰也不必去庄学究那里了。”
看在老太太的面子上,他还提轻了,若是他再狠心些,应该去罚她再跪上几天祠堂,好好记好这次的教训。
盛老太太心中虽然藏着火气,可一看到抹着泪的明兰,还是把气硬生生给忍了下来。
“既然明丫头不去了,如兰和墨兰都别去了,姑娘家的,都及笄了,和一群外男在一起总归是不好。”
盛纮呵呵干笑道,“母亲,不该是这个理吧。”
盛老太太目光突然锐利起来,“既然你已经自个想好了,何必来寿安堂?”
“儿子不敢。”
“既然不敢,就下去吧,我头疼得很。”
如兰在地上都跪懵了,难道这事不了了之了?
呆了两秒,又扯着手帕哭泣。
凭什么她什么都没做,还被打了手心。
老太太最终还是松口了,任凭盛纮处置,两人被罚抄《女则》《女训》十遍,对外称六姑娘得了急病,免了六姑娘的去学堂。
老太太看着明兰落魄离去的背影,眉间染上了更深的愁绪。
“你说,我养的孩子……总不能都不成样子吧。”
房妈妈经过了这事,也叹了口气。
主君,是老太太自小养的,最后染上了宠妾灭妻的坏毛病。
林噙霜,不说从小养大的,也养了一段时间,瞧着也是老实的,结果不声不响摸上了主君的床。
华兰是个好姑娘,就是命苦了些。
明兰……从前觉得是个好的,现在出了小公爷一事,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了。
两人对视一眼,那么多年的主仆关系,一眼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。
“罢了,我也乏了,以后也管不了那么多了,扶我去睡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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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兰称病一连几日都未来学堂,一开始齐衡还设法想向长柏打听明兰,但长柏一直在前院读书,对后院的事情一概不知。
到后来过了十余日都没见到明兰,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。
又侧着头看着心不在焉的如兰,她一定知道什么。
现在还没到开堂的时辰,趁庄学究点评文章,他毫不避嫌侧脸看着如兰。
“五妹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