紧接着几天,孔嬷嬷将焚香,点茶,挂画,插花,都教了一个遍。
直到了第九日,才放了两天的假,让姑娘们在屋中将所学的东西温习一遍。
墨兰净了手,就用沸水冲涤茶盏,静置些时候,拨入茶末,用茶筅调膏后注汤,七汤注水,茶面为乳白色。
林噙霜抿着口中的茶,抬起眼皮看了眼,笑着夸了几声。
她是会点茶的,知道其中的难度,不过才教习几日,她的墨儿竟全都学会了。
如此聪慧的孩子,怎么偏生就投到了她的肚子里。
一想到这里,林噙霜的心莫名抽痛了两下,又将手中的帕子攥紧,她这个做娘的也不能拖后腿,一定要替墨儿寻个好亲事。
正是伤感之际,周雪娘急匆匆从门外小跑至屋内,喘着粗气开口。
“小娘,六姑娘的姨妈来了。”
林噙霜的脸色蓦然变白,手中的帕子应声落地。
什么时候不来,偏生墨兰要议亲的时候来了。
稍稍平复了心神,喘了一口气。
她记得,那时,她让周雪娘把知道此事的人都处理了一通,卫姨妈就算有天大的本事……也查不到什么了。
墨兰看着林噙霜的面容有异,又害怕她在慌乱间做出什么失去理智的事情。
论起这件事,已经什么都说不清了。
卫小娘被害,林噙霜在其中怎么看都得不到一点好处,结果莽着劲往前冲。
看似是害人了,说不准也是别人手中的棋子。
反倒是大娘子少了一个可以分家产的庶子。
老太太多了一个听话的好孙女,再结合卫小娘明知孕中的禁忌,还吃过多的补品,这不禁让人细思极恐。
墨兰将东西整整齐齐摆在一旁,又净了手,平淡开口道。
“来便是来了,也不算什么要紧事。”
确实,不算什么要紧事,她没必要那么紧张,太过紧张去一趟,反而欲盖弥彰。
林噙霜又将茶盏放下,拾起帕子,擦拭了嘴角,笑道。
“墨儿说的对,确实不算什么要紧事。”
墨兰看林噙霜冷静下才继续开口,“阿娘,过些日子科考的大日子,我想着去趟广济寺,虽说是不信的,总要多一份心安。”
林噙霜颇有几分感慨,眼底多了几分心疼。
“枫儿这些年,我是看在眼里的,每日天不亮就起床温书,每每都早早的踏入学堂,主君也说,枫哥儿大抵是有很大成算的,我这一辈子也就盼着墨儿能嫁的一个如意郎君,枫儿能当个小官,就满足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