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白白给我看得也不好意思了,显得手足无措的样子,阴谋暴露,最后,她只有随意地挥了挥手。含含糊糊说:“好了好了,那我换一个问题,豆叔,你有没有无缘无故地,欺负过弱者?”
“没有!”这次,我想也不想地回答了。
“你说谎!”夏白白眼睛一亮,不服气地大声说:“你小时候,不是经常用弹弓打鸟,用汽枪杀老鼠的吗?”
“这是除四害,对我们人类利益有害的,这是不同种类的,我们现在说的是人。你懂吗?”我继续表情淡淡地回答,心里开始有点不屑了:哼,这些小花招,怎么对付我啊?
“那我们说人!”夏白白这时,脸上忽然露出了得意的笑容,她停顿了一会,接着开口问:“豆叔,比如有一群小孩子,在草地上开心地玩着汽球,不碍着你任何利益,你心情不好,抽着烟从那里走过去,那汽球飘到你的面前,你会不会很邪恶地,假装用烟把那汽球捅爆,不让小孩子玩?”
呃,这事。。。。。。
确实有这么一回事,不过不是我,是朱大壮。
那天,我们几个人在村口处抽烟打屁,附近,有几个小屁孩在草地上玩汽球,玩得嘻嘻哈哈的,我们几个都走过去了,朱大壮那个鸟人,忽然又转身跑了回去,拿着香烟把那些汽球全捅爆了,还邪恶地大声喊:“哼,不给你们玩,不让你们那么欢乐!”
对于朱大壮这种损人不利己的行为,我们当时并不在意,还在“哈哈”大笑,那一大群小屁孩,则委屈地在那“哇哇”大哭,那其中,好像就有夏白白。。。。。。
夏白白不理我奇怪的眼神,继续看着我。又开口说:“豆叔,如果有一群小孩,他们有一条竹排船,整天在河里四周围撑来撑去,玩得好开心,你们没有得撑,你会不会在半夜跑过去,悄悄把那群小孩子的竹排船给拆了,以后大家都没得撑,你心里才会平衡点?”
这。。。。。。我满头羞愧,这事是我有份干,那竹排船是隔壁村那群小子的,当时他们好得意,摸都不肯给我们摸一下那船,整天还撑着那烂船在我们面前得意地晃来晃去卖弄风骚,我们一气之下,在当天晚上,就悄悄过去,趁大家睡着了,把那个竹排船拆得粉身碎骨。。。。。。。
我悄悄地擦了一下汗,呃,这事,夏白白怎么知道的?
夏白白不理我询问的眼光,继续问我:“豆叔,你认为,当悲剧发生,在每一份同情、怜悯的背后,是不是都带有着一份幸运?幸运那个发生悲剧的人,不是自己!”
这。。。。。我有点无言了,这社会,确实是这样,我想了想,最后,在夏白白期望的目光下,我只好实是求是地点了点头,回答:“是!”
“嗯!”夏白白满意地点了点头,又继续问:“豆叔,对于落后就要挨打这句话,你认不认同?”
呃,又一句名人名言,一师是个好学校,我能不认同吗?
表哥啊,你到底是怎样教育小孩子的啊?
我这边的气场好像慢慢弱了下来,只好又无奈地点了点头,说:“是的,落后就要挨霸权主义的打,这很正常!”
夏白白听了,好像很满意,接着她指了指夏晓晓,问:“那豆叔,晓晓这小破妞,整天拿着各种幼稚的玩具在我面前玩得那么欢乐,一点都不照顾我的感受,我问她要来玩,她又不肯借给我玩,她的性格,又不思进取地落后,我为了帮让她扭正这思想,免得她以后出去社会让人欺负,所以,我趁没有人在的时候,就欺负她,训练她,我有错吗?”
我。。。。。。
我今天怎么了?怎么差点就栽在一个小屁孩的圈套里?
我惭愧啊~~
这时,我醒悟了过来,我重新打量了一下夏白白,沉吟了一会,认真地开口说:“白白,有件事,我必须要跟你说清楚,关于物竞天择,你的理解,有错!”
“嗯?”
夏白白好像没有想到我会忽然转话题,不满地抬起头望着我。
我想了想,伸手扶正夏白白的身子,看着她的眼睛,慢慢地开口说道:“关于物竞天择,这个择,是选择的意思,但不是按个人的喜恶选择,是要按大自然的环境,让天然来作出选择的意思。就比如,那些动物,有些吃肉,有些吃草,但因为自然的环境,肉类减少,而草和果子类过多,那些吃肉的动物,不够肉吃,怎么办呢?为了生存下来,那也只有改变选择的食物,适当地吃一些草或者果子来填饱肚子,这个,你明白这道理吗?不是因为他们喜欢选择性吃肉,在肉少的时候,还要一味地提倡大家拼命地抢吃更多的肉,最后谁吃得肉多,谁就能生存下来,这思想是错误的,这样,只会让该动物灭亡得更快!”
我的话,让夏白白沉默想了好久好久,最后,她抬起头,又开口问我:“那关于弱肉强食,你怎么说?”
“弱肉强食,这是一个含有讽刺意味贬义词,这本身就是一个错误!”我想也不想就回答。
“什么?”夏白白眼睛忽然睁得大大的,看着我,不可置信地说:“你竟然说达尔文大科学家的理论是错误的?”
“我没有说达尔文的理论是错误的!”我耸了耸肩膀,耐心地解释说:“我只是说这弱肉强食这一部分是错误,就算是名科学家,也一样有很多东西是不正确的,这很正常。如果一味地相信前人的东西是正确无误的真理,那人们还怎么发展、创新?”
我看到夏白白又不说话了,我接着淡淡地随意问:“你妈妈平时,是不是这样教你:大熊来了,跑得最快的人就能活命,跑得慢的人就要被吃掉,所以,你一定要锻炼身体,知道吗?”
“嗯!”夏白白听了,两眼放光地看着我,猛地点了点头。
“呵!”我笑了笑,继续说:“这世界很多东西,讲究的是一个平衡,水可载舟,亦可覆舟!平衡!你懂吗?像古时候的朝代一样,官家天天加税欺压民众,不给予平民活路,人民都活不下去了,为了活下去,肯定会拼了命都要反它了,最后,它只有灭亡!那好,就算你足够强大,你不会灭亡,那我多举个例子试问一下,比如,你是吃肉的,你把那些肉,全部吃掉了,你成了世界上最强大的存在,这个世界再也没有肉了,那你怎么办?好,你改行吃草,最后你又把草吃光了,你又吃什么?吃石头?那最后,你又把石头吃掉了呢?你最后,能吃的,也只有你自己啦!你又试想一下,你为什么不在肉少草多的时候,适应吃一点草来暂时填饱一下肚子,等肉长起来了,双方又得到平衡了,再慢慢吃肉呢?或者你吃了草之后,那时你已经适应了草,变成肉、草都吃,身体会进化为更高级点了呢?所以说,弱肉强食,这是错的发展观,适者生存,这才是真的!你要明白,适和强,根本是完全两回事!我们总是更喜欢主观地看待世界,觉得人类进化得更高等,可以俯视和主宰这个世界。可是等你真正了解达尔文以后,就会发现‘进化’其实不是这个意思。”
我这一篇大论,可能把夏白白听得头都有点蒙了,好久好久,她都反应不过来,一直低着头在想,眼睛转呀转,最后,她两眼大大,怀疑地看着我,脱口而出的粤语:“系唔系ǎ俊
“好啦!”我也有点头疼,伸手拍了拍夏白白的肩膀,语心长重地说:“那我们不来谈理论,我们来谈亲情。我问你,你整天这样欺负你姐姐,你姐姐哭鼻子,她是你亲姐姐呀,你没感觉到难过的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