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哥,丘奇他不是真想对穆若殿下动手的,他就是心急。”,格尔的嘴倒是比丘奇的好使,可脑子跟不上趟儿,停顿了一会儿,干巴巴憋出来一句,“对不起,惹你生气了,殿下没伤着吧。”许笙面色冷的不正常,想必心里还憋着气,拳头都在抖。“是我的问题。”,过了约莫五分钟,许笙才平复下来,“兄弟们帮我良多,本不该跟你们计较这些,更不该动手。”“可是我们之间的恩情,跟穆若应该有所划分,他到底是雄虫,也从没亏欠过谁,不能当兄弟那么相处。”穆若刚想开口阻止,说你这是放的什么臭屁,影响老子跟兄弟们之间的关系。就听许笙又开口。“兰斯的蛋破壳了,徐老家主亲自前去探望。正巧碰见兰斯和徐宁在院内打闹,兰斯的手掐在徐宁脖子上。这事儿放在我们家,再正常不过。可其他雄虫毕竟不是穆若,没这么好的性子。”“徐宁脱离主家,本不受徐家掌控。可徐老家主以兰斯虐待徐宁为由,告上了雄虫保护协会。有徐宁全力作保,兰斯倒没什么事儿,可那个刚破壳的雄虫幼崽,被徐老家主带走了。”“穆若纵着我们原本是好事,可太纵了就会出错。丘奇如今对着穆若都敢动手了,养成了习惯,日后出门,受了冤,对其他雄虫动了手,谁能保他?”穆若脑子轰一声,白茫茫一片。他只想着虫族社会雌雄不对等,想让家里的雌虫日子能够好受几分,不必拘泥于那些把脊梁践踏入尘埃的规矩。他以为这些兄弟都是受过苦日子过来的,在外自会小心谨慎。却没想到习惯成自然,过了好日子,总是受不得屈辱的。“艹……”,穆若一时不知该说什么,心想着,“那总不能,我以后也在腰上别个鞭子?碰见不如意的抽?”“刚才是我火气上头,口无遮拦了。”,许笙彻底冷静下来,主动拍了拍丘奇的胳膊,“对不住。”“不过日后,多少还要把当初在笙歌里的规矩捡一捡。至少该明白,你刚才让穆若膝盖磕的那一下,放在资源星,一旦雄虫上告,少说是三年牢狱之灾。”三年!!!油皮都没磕破一层哎!当他是豌豆公主那般金贵吗?穆若正想骂一句矫情,瞥见许笙凶巴巴的眼神,默默闭了嘴。俩一前一后出了屋子。穆若有心想问一句兰斯的具体情况,却始终寻不到切入口。进了屋,没等他换上拖鞋。被许笙重重一把推在了门板上。紧跟着下巴被铁钳似的大手攥住,被迫扬起头,气息顷刻间就热了。这一通闹腾的,跟打架似的。衣裳凌乱,俩的动作和力道都比往常要大,仿佛试图借着这事儿,把心里的憋屈和愤怒全部宣泄出来。营地内的床铺还没有床垫,咯吱咯吱响的外面女仆敲了三次门。直到许笙受不住,腰肢僵硬的靠在穆若胸膛上,颤巍巍呢喃出一句,“雄主,伴生能力收一收,禁不住了。”穆若才抹了把额头上的汗,抬手打开灯。窗外天色已经完全黑了。穆若伸手在他湿透的脑袋上揉了揉,“兰斯和雄虫幼崽都好好的,你不至于如此生气,气到压抑不住情绪对丘奇动手。”“还瞒着我什么事儿?”“伺候你一下午,没有功劳也有苦劳,多少透露些个?当是可怜可怜你雄主我,省得我天天追你屁股后面揣测,累的脑瓜子疼,嗯?”许笙大手在他腿上摸了两把,舒坦的长叹了一口气。“我有点害怕。”“许家传来消息,虫皇从程老爷子和封中将口中得知你性格和善,有意把一位亚雌皇嗣许配给你做雌侍。”休战亚雌皇嗣?沾上“皇”这个字,那就不是什么许配不许配的了。那说好听点,叫做政治联姻,把穆若拉拢进皇族,自此君民一家亲。说难听点,就是虫皇对穆若这个sss级返祖血脉的雄虫,多有忌惮。没利用完的时候口口声声许诺什么“大军功”“封王”,连骗带钓的让穆若不得不以身涉险,步入小王的包围圈,梗着脖子硬着头皮代替虫族谈判。这会儿两族的休战协议签好了,利用完毕了,虫皇觉得异族翻不起大浪,开始把目标转移到自家后院了。找个不甚重要的亚雌孙辈,塞进穆若的屋里。日后监察也好,安排任务也好,都能轻而易举一句“都是一家子”,不用给好处,却压的穆若不得不全力相助。一旦不从,他穆若就是对公不尊君主,对私不敬长辈,是个彻头彻尾的有了军功就嚣张跋扈的孽畜,合该死在战场上,还能留下个英雄名号。“难怪虫族皇族乱成那副鬼样子。”,穆若手在许笙肩膀上捏了捏,“我这还没回去呢,虫皇就开始断我的后路。”“急着往我屋里塞虫,憋着劲儿的恶心我。他也不想想,白王的傀儡军团还没消灭,指不定还要用到我呢!”“虫皇这本事不大,猜忌心强的样子,总不能是被白王吓怕了?颇没君王气概。”怀里许笙半晌没吭声。穆若以为他还在纠结,加了一句,“你就把心揣肚子里,我是不会让除了你之外的雌虫上我的床的。”许笙身子又往下滑了些,懒散如一滩烂泥。被穆若拍了两巴掌,才哼了一声。“嗯?”,穆若见他罕见的这般松散德行,笑出声,“被干傻了?脑子转不动了?”许笙仰头看他一眼,通红的眼梢还带着水光,嘴张了张,似是又觉得不必为了这点事儿反驳,复又闭上,再次嗯了一声。“哈!”,穆若却来劲儿了。自打离家,一路上许笙那个眉头就没松开过,天天严肃的跟青天大老爷似的,给块板砖当即就能明断是非,开庭判案了。真是难得这么一副被草软了骨头的小媳妇儿样。三两下把刚套上的裤子蹬了,拽上窗帘,抬头啪一下按灭了灯,掀起被子往许笙身上一扣,兴冲冲就又钻了进去。营地的床铺实在是不适合小两口,动静儿忒大。前半夜还好些,走廊和院子里有守卫活动,还有些工作员在收拾废墟。到了后半夜,万籁寂静,穆若一挺,许笙一哼,床板一叫。小风一吹,跟特么现场直播似的,整栋楼都能听见这两尺见方的小窗户透出去的动静儿。穆若无奈,哪怕兴致再高,却只能大手在许笙窄腰上揩了两把油,捞起他扛在肩上,进洗浴间洗漱。这地方不比资源星,热水不是不是全天候供应。即便贵客的房间有存储热水的罐子,也不够俩大老爷们冲洗。不过前用半程热水把汗全激出来了,后半程用凉水一冲,爽快的同时把那股子还没彻底疏解的冲动压了下去。倒也还行。有“女仆”候着,可穆若和许笙都不喜欢异族,不乐意他们来伺候。就把脏的床单拆了,铺了个小毯子,俩窝着粘着缩在了一块儿。许笙沉吟了好一会儿,就在穆若以为他要对近期的事儿来个大总结,或者对今天晚上的表现进行场盛大的夸赞时。许笙按着他的肩膀,挪到床边,从地上散乱的衣物里翻出一件内衬。从内衬的侧腰处,里层用胶带粘出来的小口袋里。摸出来两根烟,和一个拇指指甲盖大小的打火机。往嘴里塞了一根,举着另一根问穆若,“雄主来一根吗?”“……”,穆若震惊于许笙在昏黄灯光下近乎神圣的身体,忍不住在他肩胛骨处捏了一把,“骨翅放出来我亲一口,我就陪一根。”许笙拧眉犹豫,长腿斜搭在他腰上。最终还是妥协,叼着烟趴下,后背肌肉舒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