瞧见许笙嘴里叼着的。是他脱下来的内裤。“你……”,穆若伸手去扯,许笙仅用俩门牙咬着不松。穆若怕自己如今力道大,再崩了他媳妇儿两颗能咬死人的精贵门面,只得任由他噙着,大手贴上他的脑袋,在已经略长,柔软的蓝发上揉了揉。“心里不舒服?”,现在算是摸清楚了,这家伙只要反常,八成是心里有小九九。如今教育的,许笙是不会背着他瞒事儿了。那就是起了脾气,那种不会轻易往外说的脾气。“嗯。”,许笙脑袋缩在毯子里,蹬了蹬腿,又伸了伸胳膊。穆若驾轻就熟的,准确的按住他的腰窝,指腹顺着肌肉线条按摩起来。先是腰背,再是大腿内侧,力道由轻至重,按的许笙舒服的直哼哼。穆若不由得轻笑。摆谱穆若到底是没忍住,叼了根烟在嘴里。还点燃了。撒开许笙,一个人缩在墙角的排气扇边上吞云吐雾。纯纯是被气的。结婚一年了,宠着惯着一年了哎。许笙这家伙,在长达三个小时的不可描述的嗯啊哈哼之后。来了句,“我一直觉得,您是一时情爱上头。”,还试图,揣个崽子给他“没有保障”的未来留个“活路”。真特么刺激。幸亏穆若这一年脑子拎得清,表现良好,洁身自爱,不惧权势,还贴着媳妇儿出去打了几次野怪。那要不怎得?但凡一个没拎清,听许笙这意思,特么他还想跑?一根烟跑了过半,脑子从那种被气懵的状态缓过劲儿来,后知后觉的又有些心疼。一年呐!许笙一边缠着他睡觉,一边在脑子里患得患失?虫族实在是对雌虫太不友好,想当初穆若刚过来,自以为是亚雌的时候,不也抱着一辈子孤独终老,或者痛痛快快活几天就死绝了事的念头吗?许笙自小缺爱,陡然从十八层地狱般的滚油尖刀里被拎出来,强行被泡进蜜罐子里,自然忌惮会被溺死。穆若扪心自问,说句实在话,要他是雌虫,保不准也会天天怀疑雄虫娶他哄他逗他是为了骗他,好趁机嘎他腰子。吐出最后一口烟圈,穆若仔细用纸巾把地上不小心散落的烟灰擦了,丢进垃圾桶。转头,搂着面露忐忑的许笙,吧唧亲了一口。“我很开心。”,他昧着良心说,“看来我养的很好,你连心底最深处的想法都愿意跟我分享,我们的心又贴近了一步,也不枉费我下的苦功。”许笙眼睛肉眼可见的明亮起来,后背骨翅刷一声展开,劈里啪啦拍掉了桌面上杂七杂八的零碎,赖皮蛇似的,巴巴又缠上来。眼见窗外的天都亮了,穆若自认是一滴存货都挤不出来,就黏糊着他,抱着他试图反抗。“身上粘腻,一块儿去洗洗?”,似乎是不愿意承认自己累,穆若还欲盖弥彰的加了一句,“你不是喜欢在水里吗?”许笙赖在床上不动。俩一个站着一个躺着,对峙了三十秒。二楼,不知道是东西,哐当一声!穆若被吓一激灵,没等反应过来,许笙已经把他压在了床上。用的是那种老母鸡护崽子,双翅张开笼罩的保护姿态。“格尔!”,护着穆若的关头,还不忘打开床头的全屋通讯装置,吼了一嗓子,“别拆家!”刚劝完,就听二楼又是一声巨大的动静儿。紧跟着,不知道哪间屋子的窗户破了,碎玻璃劈里啪啦砸落在院子里。穆若心里艹了一声,老子的房子啊。挣扎起身去窗户边看。正巧瞧见,不着寸缕的格尔,被一条赤脚的大白腿从二楼窗户踹了下去。降落速度极快,连翅膀都没来得及展开。好在格尔如今左臂是机械的,蛮力大也不怕摔。在碎石子路上摩擦出锃亮的一串橙红色的火星子,然后整个虫倒进了花丛里。“格尔!”,穆若一时间摸不准是心疼花还是心疼玻璃,“没摔伤吧?”格尔比正常人缺少几根神经,但也知道什么是尴尬。这会子没穿衣裳,顾念着雌雄有别,窝在草丛里没露头,也没吭声。“殿下请休息。”,倒是二楼窗户处传来丘奇的声音,极其罕见的阴阳怪气,“他精气神足着呢!摔不死。”噢……格尔媳妇儿都发话了,穆若果断关窗,顺带打开了声音频闭装置。扭头,看见许笙靠在床头的软包上,神情怪异的盯着自己。“嗯?”,穆若上前,逗猫似的挠他下巴。居然被躲开了。“雄主,您现如今虽然力道厉害,但还没有格尔持久?”“胡说!”,穆若手一个下滑,锁他喉,死鸭子嘴硬,“我这是心疼你,天一亮就要出远门,体力不济身体难受怎么办。”然后,以不及掩耳之势,一把将许笙捞起,扛着往洗手间走。俩沉默着洗漱,穆若全程疯狂躲避许笙的眼神。洗个澡,洗的心惊胆战。生怕目光一对视,就听见许笙温热柔软的嘴说出那句“你不持久”的冰冷到割人心的话。直等许笙睡着,开始扯被子蹬腿。装睡的穆若才呼出一口憋屈气,偷摸打开光脑,亮度调整到最暗。默默搜索。雄虫时长。原始血脉雄虫时长。高等级雄虫时长。雄虫等级太高是否会影响时长。最后搜索出来的结果是,原始血脉时期,雄虫和雌虫在发清期间,最长可以达到七到十天的封闭交流,非发清时期夜间活动的平均时长也就在一个小时左右。现在虫族的发清期,雌虫和雄虫都不再需要强制封闭交流,统计的平均时长,也是一个小时左右,还特意强调了一个,少量多次。另有红色字体的医生特别提示,单次时长过长恐是信息素水平有问题,建议及时去医院就医,切莫讳疾忌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