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脚冰冷僵硬,我好像在腊月寒冬被扔进了深井当中。
“那是什么东西?”走廊中温度明显变低,耳边传来白起狂吠,我睁大眼睛却只能看见一团模糊的阴影。
黑暗中有一个未知的东西在苏醒,它渴望鲜血,嗜杀成性!
走廊里的哭声愈发清晰,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,又好似就趴在耳边。
黑暗更加的浓郁,手机早在禄兴偷袭时已经掉到了墙角,借助那仅有的微光,我终于看清楚。
被按在地上的禄兴笑容狰狞,在他抬起的手掌上,有一团粘稠的好似女人头发般的东西正慢慢钻出。
那是一张布满血丝的脸,那是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,似乎没有眼白,只有无尽的黑暗。
“死!”尖锐的女声几乎要刺穿耳膜,那张恐怖的鬼脸竟然想要钻进我的身体里。
下意识挥手阻拦,但我的手臂却被禄兴死死抓住,他歇斯底里的看着我,满眼都是病态的兴奋:“命鬼破封,必要血祭,今天你们所有人都别想活着离开!”
鬼脸离我越来越近,阴寒的感觉让我全身血液都好似凝固了一般。
就在危机关头,一道浅色身影如闪电划过,将那恐怖的鬼脸扑散。
“白起!”
我心脏咚咚乱跳,死里逃生,趁机用膝盖重击禄兴小腹,飞速和他拉开距离。
胸口剧烈起伏,就算我经历了多次直播,刚才那一幕仍然让我心有余悸。
“听禄兴所言,这莫名其妙出现的东西应该就是用人血和精魄喂养过的命鬼!”我身上那枚黑色眼珠中也有一只命鬼,但是完全不能和眼前这只相提并论,两者根本不是一个级数的存在。
我将陷入昏迷的铁凝香抱到墙角,然后和白起分立左右,警惕的看着禄兴。
“高健,你这条狗真是厉害,连命鬼都敢咬。”他不慌不忙捡起落在地上的尖刀:“不过可惜了,这样一条好狗,马上就要因你而死了。”
我一手伸入口袋,另一只手在怀中摸索,陆谨留下的多宝袋中还有几张没用过的符箓,关键时候说不定能有奇效。
“还想要挣扎?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不是靠你自己的力量就能够改变的。看在我妹妹喜欢你的份上,今天我就免费给你上一堂课,告诉你什么才叫做绝望!”禄兴拿着黑色眼珠的手掌平放在胸前,然后另一只手举起尖刀,他口中念咒,竟然将刀尖刺入了那枚眼球当中!
黑色眼珠子好像拥有生命一般,在他的掌心痛苦跳动,流出了更多鲜血,走廊中鬼哭狼嚎,更加诡异的场景出现了。
禄兴的影子被生生撕开,其中一部分化为无数纤细带着恶臭的长发融入黑暗当中,整条走廊里已经透不过任何光亮,目光所及之处只有如河水般流动的长发。
我从未见过这样的法门,捏紧雷符,也不敢贸然使用,现在别说准确击中目标,我连敌人的位置都不清楚。
走廊中阴气森森,夹杂着禄兴的笑声。
黑发逼近,突然缠住了白起的脚踝,它张嘴咬去,但更多的黑发却如潮水般向它缠去。
“废了这条狗,我看你还拿什么跟我斗?”禄兴的声音飘忽不定,也不知道是从哪个方向传出,黑发涌动,我只感觉天旋地转。
“这样下去只会更加被动。”我拿出陆谨的多宝袋,里面还有几张没用过的符纸,快速翻动,取出一张镇压符,双手结印:“五方神将,借此法威,镇压万物,急急如律令!”
金光一闪,眉目间不怒自威:“镇压!”
我将此符挥向白起,想要助它脱困,可符箓还未离手就被数道带着恶臭的黑发阻拦,金光连续破开四层女人头发,最终力竭,失去法力,化为飞灰。
看到这一幕,我脸色变得更差:“一张下乘符箓竟然只能破开几道发丝?”
“你竟然也会妙真道法,看来我又多了一个杀你的理由。”
话音未落,耳边忽然传来一阵冷风,我五感强化,一脚蹬地侧身躲开,正好看到尖刀擦着我鼻尖划过。
“好险!”
一击不中,禄兴立刻遁入黑暗,我只能听到他的声音,却看不见他的人:“在这里拼斗对我实在吃亏,不如把他引到其他地方去。”
大脑飞速思考对策,嘴上拖延着时间:“禄兴,这是在市区中心,我的人马上就会过来,你如果现在离开还来得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