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从安趁机将人扶住,岔开了话题:“兰姐姐,这首词可能用?”不等夏兰开口又道:“当时只听小四说你是要学些词曲的,不知是要怎么用?这首……当是还不错的?”
这话说的有些缺德。
南唐后主李煜的虞美人,岂是能拿不错两个字打发了的。
夏松不愧是个上道的读书人,舞着双手,边念边笑,两掌轮流将桌子拍的震天响,马屁拍的毫不留情,“怎是不错!简直绝响!”
眼看着夏兰那从未见过厉色的脸上隐隐起风。谢从安忙将那小子拽回去,费尽力气才将乱扭的他压在了椅子上,却见夏兰已经又冷着脸过来,忙伸手拦了拦,陪笑道:“就是个孩子。”
原担心这一顿胖揍是跑不了了,结果夏兰只是拉起了夏松的手瞧了瞧。
掌心通红,倒也没什么要紧。
跟着便似消了气,叱了句:“真是个皮猴儿,今日就不该让他吃酒。”
椅子上的夏松不知何意,还在折腾,一边闹还一边不服气的喊:“我们来赌,林姐姐这首词必然能做到陵化城之冠!”
“赌!你还敢赌!”夏兰的气瞬间被勾起来,回身揪着他耳朵一扭。
后来谢从安才知道缘故:夏松这皮猴子吃了酒就发疯,醉了就要跟人打赌,真真是万年不改。而且这毛病也给她挖了个坑,差点惹出乱子,好在终得善了,亦是后话。
趁着夏兰去找东西揍人,谢从安给樱桃递了个眼色,两人默契的一个拦姐姐,一个拎弟弟两方分别安置。
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夏松送回房之后,谢从安走出屋门已累的浑身发抖,夏兰却还是不放心,又跟进去瞧了瞧。
樱桃大抵已经知道谢从安不想答她,又或许是已经忘记了前头的话,总之没再追问。两人就这样默默在厅中坐着,专心等着夏兰出来。
谢从安瘫在椅子上支着下巴,望着院子里发呆,心里想的却是这对姐弟。
她们俩个相依为命的长大,关系着实比一般的姐弟还要近些。特别是兰姐姐对夏松的宠爱,几乎可以说是同母子一般。若有一日,他们知道了自己就是谢家那个败家子,害死他们父母的本尊,是不是她这狗血的一世人生就能“圆满落幕”了……
“樱桃。”谢从安拍了拍身边的人,“之所以不留你下来,并不是不想要你一起,而是想要你有可以选择的自由。”
她方才思来想去,觉得还是解释下的好。
“你我之间相处已有一段时日,必能瞧出我这话是否真心。我真心希望你能与家人待在一处,好好生活。但你若喜欢与我待着,便随时来寻,我自然也十分愿意与你一起。”
其实实情是她对夏家还能不能再多养上一个人心里存疑。
毕竟也已来了这么多日,这一家子的日常经营,委实不像殷实无忧的样子,还是等她知道的再多些再做打算,毕竟她这个药篓子也的确挺费银子。
身旁的樱桃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,慢吞吞、轻飘又坚定的应了句:“我想跟你学诗词。”
那笑就只能僵在了谢从安的脸上。
刚巧夏兰回来捡起道:“我也正要与林妹妹说一说这诗词上的事。咱们酒厂要做批新酒,我一直想着要取个新名字,最好是有词曲能传唱的,编个故事亦可。”
樱桃眼睛一亮,看向谢从安,“正经是个好主意。”
谢从安点点头,“什么样的词曲?姐姐可再说的明白些?”
三人就凑在一处商量了起来。
……
半月之后。
陵化城出了支徒有虚名的春花秋月,几乎是无人不知,无人不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