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儿子没意见,安一蒙甚感欣慰,但想到罗淮秀,又不禁叹气,“翼儿,你是不知道那罗氏性子有多坏,爹有意纳她为妾,可她却反说我羞辱她,为此事,我真是万分头痛。”
对外人他从不提自己的私事,哪怕外头流言满天飞,他也冷漠以对。悠悠众口,岂是他能封住的?
其实对儿子他也是第一次提这些事,主要是他之前从未考虑过要和其他女人有交集,所以无话可提。只是这一次事关到府里添人,他当然要同儿子商议。
看着他一脸难色,安翼笑着安慰道,“爹,那罗氏我见过,性子极坏,非一般女人。”
安一蒙诧异的看着他,“你何时见过她?”
对这事,安翼似乎也没打算隐瞒,“爹,孩儿去过榆峰县,同她们母女早已相熟。”
安一蒙点头,“原来如此。”儿子长年在外奔走,他所熟识的人自然多,这点他是清楚的。想到罗淮秀,他再次叹气,低沉道,“罗氏有可能怀了我的子嗣。”
安翼脸上的笑突然僵了一下,一抹异光快速的从眼中划过。
但也只是一瞬间的反应,随即他惊喜的朝安一蒙拱手,“爹,若此事是真的,那孩儿可得恭喜您了。”
安一蒙欣慰的对他点了点头,“翼儿,你也别多心,爹就算有了其他孩儿,对你爹会一如既往的疼爱。”
安翼脸上的笑就没断过,“爹,您说这话就见外了,我安家要添人,这是天大的喜事,孩儿怎会多心?爹待孩儿如何孩儿心里清楚,如今爹能有亲生骨肉,孩儿也替爹感到高兴。安家就我们父子俩,人丁本来就单薄,此时添人,不仅我们父子有伴,就是安家的列祖列宗泉下有知也会甚感欣慰的。”
他一番欣喜的感言让安一蒙脸上都多了几分愉悦,心情似乎好了不少。的确,他们安家是太冷清了。他常年在外征战不觉孤独,今年战事少,他留京的时间多了,加之翼儿忙于边塞要事,也时常不在家,这份清冷不提也罢,一提及的确让人倍感心凉。
同罗氏发生那样的事,纯属意外,别说他不近女色,就算他府里缺女人他也从来没想过会同她……
事后,他也想过负责,反正府里清冷,接到她府上住下并不成问题。可他又没想到,那罗氏居然拒绝了他。还要他忘记发生过的事,彼此桥归桥、路归路。
她不愿跟他,也无妨,反正事起因她,也是她不要他负责,他也不觉心亏。
可没想到意外再次发生了。那女人月事没来……
从蔚卿王口里得知这消息时,他是又惊又怒。惊的是她有可能怀上他的子嗣,怒的是这等大事居然不是她居然隐瞒着。
他承认,他的确没有迎娶她的打算。不,应该说他没有迎娶女人的打算。既然她也不愿意跟随他,那就随她去了。可如今,她要是真怀上了他的骨肉,他如何能坐视不管?
那是他的骨血,安家的子孙,也是他安一蒙第一个亲生子,他如何能让孩子流落在外?
可那女人实在可恶,可恶到他真想掐死她!
她不愿跟随他也就罢了,居然还用利器做要挟,宁可伤害孩子也不愿让孩子认祖归宗。试问,天下间还有比这更可恶的女人吗?
就他这般德性,自私又暴戾,如何能养好他的孩子?所以她若真有了孩子,无论如何他也会将孩子要回来!
想起罗淮秀,安一蒙脸色又难看起来。站在他身旁,将他的神色看在眼中,安翼敛住笑,问道,“爹,可是罗氏惹您生气了?”
安一蒙沉着脸点头,“那女人很是倔强,如何都不愿同我回安府。”
安翼温声安慰,“爹,您也别急于一时,反正此时她也并未产子,您逼急了反而对她身子有害。”
安一蒙‘嗯’了一声,也认同他的话。正是因为怕伤及她身子,所以暂时也没逼她做决定。
安翼继续道,“爹,我同她们母女二人打过交道,也有些交情,不如让我去同那罗氏说说,看能否劝服她搬来安府。”
闻言,安一蒙眼中露出一丝喜色,“翼儿,你有把握?”
安翼点头,“爹,就让我去试试吧。她若真怀了我们安家的子嗣,我身为安家的一份子,自然不会让弟弟和妹妹流落在外。”
安一蒙欣慰的点头,“好,既然翼儿愿意帮为父,那你就去试试,希望能说服她早日搬来安家。”
在他看不到的地方,安翼微微牵动唇角,一抹邪笑在他脸上浮出,又如昙花一现般消失……
……
蔚卿王府里,南宫志虽然保住了性命,但身上多处骨折,据替他诊治的大夫说恐怕要在床上躺上好两三月才能痊愈。
听墨白把那边的情况汇报完,罗魅抱臂冷笑,“这种货,真该打死,留着也是祸害。躺两三月,除了便宜他外,还得好吃好喝伺候着。”
南宫司痕虽有大义灭亲的想法,可照他说的那样等人伤好后去自首,那也等得太久了。
南宫司痕沉着脸没搭话,估计也没想到南宫志会伤得如此重。
罗魅见他不说话,也没理他,只是朝墨白问道,“那家姑娘怎样了?”
墨白低头回道,“回王妃,那家人知道二公子的底细,所以也没敢报官。至于那位姑娘,属下也不清楚她是否安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