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来吧,”扫碾笤帚交给陈雁来后,张婶子还又嘱咐一句,“试试就行了啊,玩儿完了给我。”这年轻小姑娘没见过这东西说不定觉得好玩儿,不过这玩意老这么一直走一直扫的,也累啊。她可舍不得让干闺女累着了。
陈雁来没应声,这笤帚交到她手里,干妈就别想拿回去了。
做闺女的咋能看着妈忙活自己在旁边干瞅着呢。更何况,自己年轻力气大。
陈雁来笑眯眯的扬了扬笤帚,“小毛驴啊,配合一下啊。回头给你好吃的昂。”
小毛驴看了陈雁来一眼。呦,这个两脚兽它记得,是给自己好吃的的那个大好人。
许是之前秋收压场的时候培养出来的默契,陈雁来一上手,小毛驴明显走的更欢快了。这压面的速度都快了不少。
“嘿,还别说,你这干的还有模有样的。”
梁薇也笑,“是啊,感觉和您刚才差不多呢。”看的她都想试一试了,不过她怕毛驴,这个想法得永远停留在想的阶段,真去?她不敢。
过了一会儿,张婶子喊陈雁来,“闺女,累不,你都干半天了,让妈来啊。”
陈雁来摇头,“不累不累,这段日子您一直给我们做饭,您才是累着呢。您就在旁边看着,这点儿小活儿,我来做就行了。”
这时候住在碾坊附近的人家正好出门看到了就恭维道,“张婶子,你这好福气啊,这闺女认的,贴心!”
张婶子腰杆子一硬挺,“那是,我闺女,那能不贴心嘛。”看到旁边儿媳妇不自然的表情,跟了一句,“我儿媳妇也一样贴心啊。我这人啊,就是享福的命。”
那人总是嫌弃闺女,还和儿媳妇不睦,见到张婶子这骄傲样,感觉有些心梗。闺女有啥好的?她倒是想说这句话,但是眼前的毕竟是村长夫人,她想怼两句、翻个白眼儿,但是她也不敢啊。
没多大一会儿,这一波面就压的差不多了,石台上已经全是细腻的面了。
“闺女,停下等会儿昂。我把这些扫下来,过过筛。”
陈雁来这才停下。
娘三个把面装大盆子里的时候,张婶子问,“累不累?”
陈雁来摇头,“不累不累,这才哪儿到哪儿,还没我晨练的强度大呢。”
张婶子满心妥帖,闺女这是怕自己担心才这样说呢。她可是三生有幸才能认下这样一个干闺女,上辈子她一定是个做了好多好事的大善人。
梁薇说,“雁来,你歇会儿。妈,你也别动,过筛这个我来。我怕驴我不去扫碾,我筛面。”
陈雁来挑眉,“你也怕驴?”
“它不可怕吗?”长的这么丑,还有一口巨大的黄牙,感觉它嚼苞米的“嘎嘣”的声音都很可怖。“还有谁害怕?”
“我们那个小院一起住的另一个姑娘。不过她现在在矿厂那边住,明年开春就回来了。”
“你说的是李知青吧。”
“对,就是她。”秋华姐说了,明年北上矿场在村里建的分厂就动工了,她是主要负责人,从建厂开始就要过来盯着了。
“那个姑娘那么爽利竟然也怕驴?”张婶子想到李秋华的大个子,摇头笑了。“过筛这个一个人做得累坏了,咱娘俩一起。雁来是得歇会儿,走了那么长时间,脚肯定酸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