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许,他们不知道“三秒”这个量词,又或许这五个人都沉溺在了她的容貌上,声音中,根本没注意她再开口说的是什么。还或许……嗯,他们就是纯粹作死。
“既然姑娘头一次来江南,那我等得好好尽尽地主之谊。”一人说着,其他四人随声附和。那身着黄衣的男子又干又瘦,眼下发青,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体。他最先忍耐不住暴露可原型,猥琐地搓搓双手,笑的淫邪。
“顺便让哥哥也开心开心,哈哈哈哈!”
周围的百姓三两成群的聚在一起。虽然可惜,却没一个人上前阻拦。
“哎——又是他们,这个月已经是第三个了。”
“就是!可惜了个好姑娘。”摇头叹息。
“我看不一定!”一旁眼亮的人有了不同的看法。因为有个镖师亲戚,常常跟其走南闯北,有些见识,一眼就认出了姑娘身上的衣裙与普通富家小姐的与众不同来。
“你看那姑娘穿的衣裳,那外衫我只在扬州城里最大的布庄里头见过。只一外衫,就要上千两银子。”
“这次这五个混账,恐怕是踢到铁板咯。”
果不其然,正如那人所说的。
白红紫黄绿五个人,刚默契的上前准备把人拽走顺便同时毛手毛脚的占便宜,在距离她一步之遥,便被人拦住。
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群身着短打的汉子,像他们准备围那姑娘那样把他们团团围住,然后捂嘴拖进了暗巷。
这群汉子里面为首的人虎背熊腰,留着一下巴的碎胡子的大汉,瓮声瓮气地朝那提灯的姑娘拱手:“林姑娘,受惊了。”
被称为林姑娘的少女抖了抖她的灯笼,回以一笑:“无碍。你们……先生呢?”
“先生已经到了,这边请。”大汉侧身,恭敬的为其引路。
“哦,对了。”像是想起什么,刚走了几步的林姑娘停下脚步,转头对他轻声嘱咐道:“刚才的那五个,教训一下就好,别弄死了。”
“是。”
简单明了的回答,让林姑娘满意的点点头,笑容满面。却又瞬间收了笑意。
她把灯笼往上提了提,葱白如玉的指尖戳戳上面的灯罩,轻声嘟囔着。
“只可惜你马上就不是我的了。”
这精美绝伦的宫灯,只有刚刚冒出来的一群大汉知晓,灯罩里头的是灯芯还是别的什么。
这姑娘刚从昆仑山顶下来,取雪莲为饵,在寒池里钓的宝贝。
不过这宝贝不能见光,遂才被林姑娘塞进了灯里充作灯芯。
“熊大,刚刚的那五颗菜,送去给平一指。告诉他我回来了。”她走在前面,突然冷不丁来了句。
位置落后半步的大汉“熊大”听到这话,竟然顶着炎炎夏日打了个冷颤。
——果然,兄弟们说的没错。宁愿得罪教主和副教主,也不要得罪林溯姑娘。
得罪前者,最严重无非就是个死而已。可是落在后者手里,她不会让你死,而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!
不要误会,这并不是因为这姑娘心狠手辣。
林溯姑娘是个医者,她从不制毒,却一直都在研制解毒的方子。如果说制毒如登山,那么解毒就如登天。是药三分毒,没有中毒的人喝了解毒的药,怎么可能安然无恙?药理,解毒这方面,大多数都将就以毒攻毒的。
上一个落在林溯姑娘手里的是教中被抓回来的叛徒。因为有些情报还未拷问出来,不能任其自生自灭。他半死不活的被送过去,一个月后,整个人恢复完好,见到他们刑堂来接人,就像看到了救星。当场就抱着刑堂副堂主的大腿,泪流满面地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都交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