某军政楼。
“成旭,肖霂真就从眼皮子底下消失了?”魏老爷子升起疑虑,天生的军政头脑,让他不得不多想一步,一年多以前被打消的疑虑又从上心头。
“据查探的人回报,他最后出现的地方是某KTV跟流沙剧组的一众人在一起,最后离开是跟聂平(娱乐圈著名的武术指导,亦是军政团出身)一起。”魏成旭不想去怀疑他,或者说他骨子里并不相信瞿沐沐会看上那个小白脸,在他看来没有血气、长相妖孽的男人都可称之为小白脸。
“但愿不是我想的那样,成旭不要小瞧任何一个人,谁都可以变不可能为可能,更何况那个人是肖洛的弟弟。”魏老爷子语重心长,提及肖洛时眼里流泻出赞赏的神采,而同样让魏成旭心里咯噔了一下。他怎么把这层关系给忘了。
“爷爷还记得瞿沐沐离开之前的那个流言吗?”魏成旭挑起的话题,让魏老爷子哦了一声。
“你说说。”
“我派人去细查,虽然没有查到最愧祸手是谁,但跳出这件事情之外,可以看出这极有可能就是瞿沐沐一手操控的结局。”魏成旭说的有些艰难。
“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?现在的局面并没有什么是让她非走不可的。”
“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,一来她想向我们证明她跟肖霂的不可能,把那个男人排出之外,二来她想跳出我们的视线。”魏成旭压低了声音,这种感觉让他很不爽,那种瞿沐沐真心去在意一个男人的举动,让他觉得难受。
“我们并没有干涉她什么?”
“话是这么说,但她必定在我们的视线之下,依她那种个性,这种认知会是让她很不舒服的吧!更何况那段时间我跟阿煜缠她缠的紧,想离开也是情理之中。”魏成旭像是受到了什么打击似的情绪非常低落。
“成旭,在想她吗?”魏老爷子也听出了他的煎熬。
“不知她过的好不好……。”魏成旭轻吐了一口气。
“别担心,照你这么分析,她既然是主动离开的,又怎么会为难自己,那样的人儿走到哪里都是闪光点,都是被人疼庞的对像……。”
……
正如魏老爷子所说,瞿沐沐怎么可能为难自己,她现在所处的环境,虽然条件不怎么好,但难得的清静自然,民风纯朴,远离了城市的喧嚣、勾心斗角,在这里她生活的怡然自得,至少每天的笑脸都是发自内心的、真实可见的。
“瞿老师再见。”
“瞿老师再见。”
“瞿老师再见。”
……
结束了一天的教学,送走孩子们,瞿沐沐回身向教室走去,这里说是学校,不如说是一幛比普通住宅稍大的小楼,这里加上校长总共就三个老师,配上学校食堂做饭的阿姨,教职人员一共只有四个人。
这里读书的孩子都是深山里的留守儿童,虽然家庭条件清苦,但谁也没放下读书的可能,校长是位下五十岁左右的老人,从事了一辈子的教育事业,临老了来到这里办了这么所简易小学,为的就是让这些孩子不用爬那么远的山路去上学。
瞿沐沐一边想着这些事情,一边拿了扫把,把教室简单的打扫了一下,又把课桌椅整理规矩,这才去了后面的厨房。
“瞿老师来了,快坐,一会就吃饭。”一个带着眼镜的瘦弱男子拉了拉身边的椅子示意瞿沐沐坐下。
瞿沐沐好笑的摇了摇头,走到他对面坐了下来,这个男人是学校的另一位老师,姓张,叫张天泽,听说之前是位画家,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闯入了这片深山,后被校长捡了回来,留在这里教教孩子们,他对他的过往闭口不提,倒很安心的陪着孩子,校长看的出他也是位有才华的人,虽然一直担心他离开,却也不好再说什么,而这个男人却像是找到了活下去的希望一样,没有了开始的颓废,安心的待在了这里,一待就是五年。直到瞿沐沐的到来,开始时他的话还很少,瞿沐沐也不是话多之人,几个人相处还算融洽,都是为了孩子,能留在这的,都不会有什么坏心,虽然这张天泽最近总是有意无意的接近瞿沐沐,但瞿沐沐也没过多的表现出恼意。
“校长,来了,快坐下吃饭。”从后面房间里走出位端着一碗汤的四十多岁的胖女人,招呼着刚进来的校长。这是学校负责做饭的大姐,就是附近居民,朴实的农村妇女,一笑起来,圆呼呼的胖脸上就露出两个小酒窝,有时瞿沐沐会盯着她出神,想像着她年轻时的样子,一定也是位不多的美人。
“好了,都坐下吃饭,吃了早点回去休息。”校长也是位实在的大叔,每次看到他瞿沐沐总会想起自己的外公,外公快七十了,可看起来跟这位五十左右的校长差不了多少,每当这时瞿沐沐总会从心底对他升起一股敬意。
“沐沐,多吃点,你都瘦了。”张天泽热情,一下又一下的往瞿沐沐夹着菜,瞿沐沐蹙起了眉,停下筷子。
“我吃馆了,辛苦吉婶,我先走了。”本来每天吃完饭瞿沐沐都会帮着吉审一起收拾碗筷的,今天却出奇的提早离开,让剩下的几人都瞪了张天泽一眼。
“天泽,收起你的心思,沐沐不是你能拥有的。”校长的话说的很明白,却让张天泽异常的难受。
“校长,为什么?我倒觉得他俩挺般配的。”吉婶砸巴着嘴,有些不解。
“听叔的,叔活了大半辈子,从来没看错过人。”校长拍了拍张天泽的肩,一脸的苦口婆心。这孩子是好了伤疤望了疼了,会去追求那天上的月,他可不愿意再看一次他的失魂落魄。
“可我控制不住我的心。”张天泽何尝不知道瞿沐沐之于他的遥远,可感情的事又是谁能说的清楚的呢,从一年前看到她的那一刻起,他就有意疏远他跟她的距离,可还是陷进去了,这又赖的了谁?
瞿沐沐有些烦闷的往不远处的住所走去,收到柳月的书信已经一个多星期了,按照预算肖霂应该来了才是,难道他并不想自己吗?想到吃饭时张天泽的态度,瞿沐沐莫名的有些不安,她想肖霂了,很想,尤其在这个没有任何电子社备,单纯而干净的生活环境中,更容易让人的心灵变得空虚,或者是更容易让人产生心里上的信赖,而肖霂就成了她这简单重复的生活中的寄托。
瞿沐沐回到房间里,简单的木质结构的房屋分为左右两边,上下两层,右边两层是瞿沐沐住的,而另一边却是那个叫张天泽的老师住的,校长跟吉婶则住在学校里。
天黑了下来,瞿沐沐回到二楼的房间,木质楼梯的吱呀声,让她有些烦燥,很久没有这样的情绪了,瞿沐沐又觉得好笑,什么时候这个男人已经这般对她影响至深。
点亮台灯,走到窗边,打开那扇同样木质材质的窗户,吱呀之声伴随着她在这里的所有生活,瞿沐沐眺望远方,入眼的无尽黑暗,让她的心冰沉到极点,这里处在深山,难得遇上一户人家,入夜之后大地都陷入暗黑之中,没有路灯的指引,鲜少有人外出,瞿沐沐有种出去走走的冲动。
可只是想想,回身之后依然坐到了那张唯一的书桌前,批改起不多的作业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