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这里,傅瑶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。
撇了撇嘴,忍不住在心中腹诽起来,何叔真是年纪大了,老糊涂了。
“何叔,有道是只图财不能图色。”傅瑶面色认真,冷静阐述道理,她可不想早早将自己给嫁出去。
见小丫头还想继续唠叨,何叔连忙挥手拒绝,“行行行,丫头你说的都行,只是有一点既然不能一直待在此处,对咱么来说最好的方法,就是等他醒了之后尽早离的好。”
何叔历经半生周折,对现在来之不易的安宁自然是十分珍惜,万分感激,不想要任何波折打破现在的平静。
傅瑶颔首,何叔的好意她自然是理解。
站在傅瑶的立场上来说,自然是能少一桩麻烦就少一桩,比如说距离他们最近的盼娣和虎子······
“行了,老朽年纪大了,也就不多留了,这人能醒来一切都好说。”何叔睨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人,继续说:“若是醒不来,也只能说老朽医术不精,他也没那福气。”
说着说着,朝着外面走去,嘴上呢喃道:“生与死半点都由不得人。”
傅瑶起身将何叔送至门外,转身进了屋子,心中盘算等这人醒了便将他送走。
有了虎子这个‘珠玉’在前,她着实没有那么多精力再自找麻烦。
徐宁她不会,也不能去说,难不成她还说不来这些个被徐宁捡回来的人吗?
掀开窗幔,趁着人还未醒来,她想看一看能被何叔说好看的人是何模样?再怎么说这也是何叔为数不多的夸人。
床幔被掀开那一刻,傅瑶瞬间愣在原地,圆溜溜的眼睛之中霎那间蓄满了泪水,漂亮的眸子之中除了震惊之外还是震惊。
无数个不为人知的夜晚,她曾想过若是故人相见会是何等模样?千般场景幻化在心中,唯独没有眼前这般。
曾经她还渴望能再见一面眼前之人,后来一想能够相遇已然是中了上上签。
二人之间的相处本就不甚愉快,那时他已然有了未婚妻,在等上一段时日,说不定他已然承欢膝下。
要是靖远将军府没有出事的话,说不定她现在也已经嫁为人妻,成为一个孩子的母亲,一个标准合格的世家夫人。
自靖远将军府没了之后,她也想着其实这辈子不再相见也挺好。
即使之前傅瑶在家中并不受宠,最少她还有一层靖远将军府嫡出姑娘的身份来保护自己,维护她那仅剩不多的骄傲。
深吸一口气,强行逼回眼中的泪水,早就暗暗发誓无论未来怎么样?面前之人如何如何再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。
倘若知道会在下河县遇见沈昭献,傅瑶宁愿一直待在益州,最少哪里能让她有一点点喘息的机会。
现如今,沈昭献的出现无异于再一次将她拉回深不见的深渊。
傅瑶凝神望去,沈昭献静静躺在床上,眉宇之间也没有曾经的冷寂,平日看不懂情绪幽深的眸子此刻紧紧阖上,一点都没有往日的冷漠有的只是安详平和。
这样子倒是一点都不符合她曾经对沈昭献的认知?
凹陷的脸颊说不明他过得一点不好,想来处境也没有比她好到哪去?额间被一层又一层的纱布包裹看不清伤势。
不过背部受伤严重,额间想必也伤的不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