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胜荃道:“早两年,还有低位妃嫔因为纵猫挠了柔妃娘娘,被皇上厌弃,现在还在冷宫里呢,柔妃也自此怕猫。所以老奴也觉着奇怪,便派人查了查猫的来历。”
萧晔的指节无意识地敲着楠木桌面:“哪来的?”
“是桓王送进宫的,说是给柔妃解闷。”
诸多的细枝末节在萧晔的脑海里闪过,犹如散落的珍珠,只待一条线,就能将它们悉数串联起来。
采补、命格、神官所出、新的神女……
先前被道德感拦住的、堪称冒犯的放肆揣测,已然成了理智之下的推测。
纵萧晔与他的父皇早就没了多少父子情义,可眼下,他依然觉得这个推测难以接受。
他眼睫轻阖,下了命令:“即日起,盯紧昭宁公主,只要她进宫,无论何时,消息都一定要送到孤这里。”
——
昭宁果真被召入了宫中。
然而,萧晔那个有悖人伦的猜想终究只是猜想,几日过后,直到南戎使团当真抵京,也依旧风平浪静,不曾起什么波澜。
时日到了,萧晔暂时放下了顾虑,换上九珠衮冕,乘车舆去迎使团进京。
景和帝这两年政务荒废,加之启朝时有天灾,相比之下,稳步日盛的南戎看起来越发虎视眈眈。
此番他们虽是朝贡,可启朝上下并不会真的以纳贡之礼对待,太子亲迎使团从古城东门进京,实在是做足了礼数。
率领使团的是南戎的王世子、拓跋译。
萧晔是见过南戎王上的,生得很是……狂野,然这拓跋译肩宽背阔、眉目疏朗,竟完全不似其父的相貌。
见萧晔走来,他甚至抢先一步迈步过来,伸出了拳头,却在要伸到萧晔面前时改拳为掌,放于自己的肩头,躬身一揖。
拓跋译爽朗笑道:“抱歉,中原的太子殿下,忘记你们并不时兴碰拳礼。”
开口便是流利的中原话,一点口音也无。
萧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