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枫属于那种手长脚长的类型,坐座位总会不小心占去自己桌子的一角,这么多年她已经习惯了一低头就能看到一条胳膊,现在桌子上空空荡荡的,竟然感到有一点失落。
这场感冒来得又凶又急,秦枫身体素质好,基本已经恢复,现在应该在家里写作业吧?
家里的写字桌比较宽敞,收拾得也很干净,是不会感到挤的,能放开手脚,他应该也会感觉很舒服吧?
林子衿胡思乱想着,趴在桌子上轻轻闭上眼睛。
早上醒的太早,中午也没有睡午觉,眼皮在不停打架,干脆放空思绪,就那样睡过去。
另一边,秦枫在心不在焉的写下最后一道练习题后,盯着头顶的钟表,终于按捺不住。
怎么时间就过的这么慢啊?他写了这么半天,才过了一个多小时?那林子衿还有一个多小时才能回来?这不是度日如年吗?
秦枫扔下水笔,极其不爽。
或许他一开始就应该强硬一点,跟着林子衿去学校,也不用体会什么叫做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滋味了。
他收拾好课本,无意间在床头看见了林子衿留给他的药,上面用漂亮的字体写着‐‐记得吃药,一天两次,一次一粒。
这是自己病得严重的时候林子衿留下的,担心自己吃药,放在最显眼的地方。
秦枫哼笑了一声,晃晃有些发晕的脑袋,取了药,用水送下。
如果有人在,看到秦枫快咧到耳根的嘴角可能会以为他在吃什么仙丹糖豆,而不是感冒药。
喝了药,秦枫铺开被子,抱着小白躺下了,大概子衿回来,他就能醒来了。
林子衿是被冻醒的。
脊背上的寒意铺满了全身,细细密密的凉气往毛孔里钻,让她直哆嗦。
林子衿直起身子,转头看着身后大敞的后门,初夏的晚风裹挟这残存的水汽,穿过大开的窗户,吹进后门,顺着袖口灌进来。
林子衿一个哆嗦攥紧了自己的领口,秦枫的桌上已经空了,莫杰不知什么时候回到了自己的座位,安静做题。
七班的教室里,只能听到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。
林子衿搓着胳膊吸了吸鼻子,抬头看表,现在距离下课就剩两分钟了,她想学些什么,时间也不允许,干脆慢吞吞的收拾起书包,等待放学。
锁好自行车上楼,客厅的灯光是亮着的,但林子衿并没有看见客厅看见秦枫,转去他的卧室,才在昏暗的卧室里看见睡得正沉的秦枫。
卧室只留了一盏台灯,发出昏黄的灯光。她盯着秦枫怀里抱着的小白,唇角勾起,明明抱着娃娃睡觉更有安全感,还和她嘴硬。
她刚从外面回来,身上依旧有些冷,秦枫的卧室铺着地毯,一整间房子都充斥着清淡的味道,温暖又熟悉。
林子衿不由自主的放松下来,半坐在地毯上,顺势趴在床边。
和教室呼呼灌进来的冷风不一样,这里更柔软,更温暖,更让她感觉到心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