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听明白了,奴婢(奴才)谨遵太子殿下教诲,谨遵太子妃教诲。”
胤礽满意的点头,随后他看向身边的凌嬷嬷,“这是凌嬷嬷,孤的奶嬷嬷,以前毓庆宫都是她管着,日后就要多麻烦你了。凌嬷嬷等会你就把库房钥匙、账册都给太子妃送去。”
皇太子肯定不止一位奶嬷嬷,其他的奶嬷嬷早在胤礽十三岁以后就放出去了。只是凌嬷嬷特殊,她是元后当年伺候的人,而毓庆宫也需要一个人坐镇管理内务,这才留了下来。
大婚的日子一定下来,胤礽就让凌嬷嬷整理了账册,说过事后要把这些全都交给太子妃去做。
而凌嬷嬷?
凌嬷嬷的脸色有些不好看,这些年在毓庆宫说一不二,太子对她恭敬有加,她有些飘了。
是,太子是早就说过让她把账册整理出来,但她根本没做。
在凌嬷嬷的心里,太子都会听她的话,一个太子妃算什么,到时候还不是要看她的脸色行事?最重要的,就像白檀打听出来的那样,她有野心。
凌嬷嬷只有一个儿子没有女儿,可她有侄女啊。原本她的打算就是趁着太子妃还没入宫好让侄女占得先机。太子是她看着长大的,她了解太子,有她帮忙,她的侄女肯定能讨的太子欢心。
到时候,说不定她也能被封个什么奉圣夫人当当,就像前朝那位一样。
原本她想着太子妃刚进来脸皮薄,她到时候妥妥一二,相信也不敢说什么。谁知道太子会当着众人的面跟她要账册。
这些年凌嬷嬷没少监守自盗,太子不关心这个,她一开始还会做个假账,后来就完全是糊弄。凡是凌嬷嬷看中的东西,大都是一句失手打碎或者不知所踪记在账册上,随后东西就出现在她的家里。
反正太子在前院还有个私库,这个内库很少会检查。
太子不清楚凌嬷嬷的品行,石榴清楚啊。此时她正眼巴巴的看着凌嬷嬷,而她身后的胡嬷嬷也走了出来,对着凌嬷嬷伸出双手。
凌嬷嬷没动静,胤礽的脸上有些挂不住,“还愣着干什么?赶紧的。”凌嬷嬷是他的心腹,他刚说了自己的话就是太子妃的话,凌嬷嬷还这样那不是打他的脸?石榴昨天还说了很多崇拜他的话,今天凌嬷嬷就敢这样,让石榴怎么看?
凌嬷嬷硬着头皮跪下,“回殿下,奴婢,奴婢一直跟着忙大婚的事儿,账册还没有整理出来。等,等稍后奴婢让人整理好就给太子妃送去。”
石榴伸手一指垂柳,“不必麻烦嬷嬷了,这是垂柳,打得一手好算盘,还有费嬷嬷,之前一直都是她们管着本宫的库房,对这些事儿她们熟。本宫也听殿下说过,你们为毓庆宫付出了不少,都辛苦了。如今本宫来了,又怎么好在劳烦你们。”
“没整理好也无妨,垂柳这丫头最近有些松散,正好让她紧紧皮,多干点活。”
垂柳顺势站出来,“嬷嬷您年纪大了,又是伺候过太子的,这些粗活就交给奴婢来,您放心,奴婢保证不会出任何差错。”
凌嬷嬷:呵呵,就是如此她才更不放心。
可此时箭在弦上,她又不能不给,于是只得顺势站起来,带着人去拿账册。
石榴看着凌嬷嬷慢吞吞的样子,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,她也不说破。等快看不见人的时候,她故作忧虑,“殿下,我记得您说过凌嬷嬷如今不过四十岁,您看您把人家累的,看背影这可不像是个四十岁的人。”
这个慢吞劲儿五十多岁的民间老太太都比她快。
胤礽脸色羞恼的神色一闪而过,他也没想到今天凌嬷嬷会这么不给他面子,以往可不是这样的。
轻咳一声,他又指着底下跪着的一个大太监说道:“这是毓庆宫的大总管冯延年,你以后有什么事儿也可以找他。孤还有个外库,账册和账本都在他那里,一会儿就让他给你送来。”
冯延年跟凌嬷嬷可不同,等太子说完这话,他磕了个头,“奴才冯延年给太子妃请安,太子殿下早就交代日后毓庆宫事无大小均有太子妃做主。奴才也早就命人把账册、钥匙都带了来。”
毓庆宫内库的钥匙没有备份,这些东西给太子妃是应该的,也不需要在去备份。外库是太子的私库,冯延年有问过太子是否需要去备份,被太子拒绝了,那个时候他就知道太子妃不一般。
他不是凌嬷嬷,作为太监没有那么大的私心,自然是太子怎么说他就怎么做。因此早就整理好了账册。他这次不但把整理的账册带来了,还有之前记录的账册,凡是他手头有的全都交了出来,以方便太子妃查看。
石榴对冯延年的态度很满意,“冯总管客气,冯总管管理毓庆宫多年,日后本宫有需要的地方,还望冯总管不吝赐教。”她就是这样的人,你对她客气,她也会给你面子,让你好看。显然冯延年的做法让她很满意。
“不敢,不敢,日后但凭太子妃差遣。”
冯延年识趣,太子总算是找回了面子,他又指着冯延年身后的两个太监,“他们俩是毓庆宫的副总管,你若是找不到冯延年有事找他们也是一样的。”
冯延年身为大太监,也是很忙的,很多时候都会跟在太子身边,并不会一直在毓庆宫。这两个副总管就不一样,他们就算在忙也会有一个留在毓庆宫看家。
两人上前一甩袖子,“奴才黎守义(王忠)见过太子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