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与晏止行高中同学,自然比常人更熟悉一些,并不畏惧地玩笑道:“我还当你是怎么了,现在看来,怕不是晏总看不得我清闲,大半夜来找我麻烦了。”
晏止行不接腔,只说:“人在主卧,你去看看。”
祝医生惊讶地一挑眉,扶了下镜框,调侃道:“你也学起人家金屋藏娇了?”
晏止行微微抬眼,冷漠地睥他,祝医生便立刻作拉上嘴状,乖乖进去了。
毕竟最近公司里事情多,谁都知道晏止行忙。
逗一逗还行,祝医生可不敢真惹怒这位金主。
果不其然,刚进了主卧,祝医生便听到身后传来男人与人通电话时沉沉的声音,语气绝对说不上好,大概是正在和助理交流。
他关上卧室门,走到床边,第一反应先是被晃了下眼,嘀咕着晏止行这厮别的不行,起码审美还不错,随后才轻嘶一声,对眼前人产生了点怜惜。
跟谁不好,偏偏跟了这位不懂怜香惜玉的,瞧瞧,看这冻的。
不是,谁家金主舍得把自家金丝雀扔在雪地里冻啊。
祝医生心里直犯嘀咕,觉得这晏止行那方面癖好怪奇怪的。
不过好在看上去不算严重。
祝医生先是给量了体温,又打了点温水拧毛巾,正要替金丝雀擦脸时,身后门忽然被推开,旋即是沉稳的脚步声。
“给我。”
祝医生颇觉无语,心中腹诽着,不想让我碰,那您倒是别把人弄成这样啊。
心里这么想,表面上他还是恭恭敬敬把毛巾给了老板,随后指导两句,找来水和药,正想喂,又被人中途截了胡。
祝医生站在原地,一时不知自己过来到底是要干什么,便见自家老板瞥他一眼,问:“你很闲?”
祝医生立刻把头摇成了个拨浪鼓。
“没你的事了。”
“好嘞!”
反正金丝雀也没啥大事,祝医生痛快应了,又高兴地朝老板伸出五根手指,“老规矩——”
晏止行头都懒得抬,嗯了声,祝医生便高高兴兴走了。
药还有些烫,他便将之放在一边,专心地替沈念擦了脸,然后是发红发紫的手指、脚腕。
中途,沈念像是有点不舒服,皱着眉轻哼了一声,却没大的挣扎,晏止行对他的乖巧很满意。
可当进行到喂药这一步,沈念却分外抗拒起来,并非激烈的挣扎,只是费劲巴拉地将自己转过去,努力埋进被子里掩耳盗铃,又很快被晏止行扒拉出来。
对于不喝药这件事,沈念的态度出奇坚定,哪怕烧得浑浑噩噩没什么意识了,也坚决地和晏止行抗争了好几个回合,最终还是被男人无情镇压。
他不喜欢闹腾的金丝雀。
晏止行这么想着,放下药,强行将人提起来按在怀里,确定沈念再也挣扎不了了,这才端起药,强迫性地让人喝了下去。
药很苦,甫一入口沈念便皱起眉,晏止行眼疾手快按住他下巴,尖尖的弧度在掌心挣扎两下,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咽下去了。
还算乖。
晏止行略带挑剔地看了沈念两眼,将人重新塞回被子里。
手机不合时宜地震动一下,晏止行眉目深敛,脸上难得带了几分烦躁。
最近很多人盯着他,或许该给助理加点活儿。
比如说……抹掉沈念被他带走的这件事。
晏止行思索着,接了电话正要起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