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人软硬不吃,我只能认命。
跟着他走,上了他的车。
他把那一袋子零食丢在我怀里,让我自己抱着。
我真觉得自己现在这样像个傻子,被我爸看见会嘲笑我一整年。
回家的路上,我头晕晕的,又困又乏,但总觉得应该说点儿什么。
“周老师,今天真的谢谢您,”我乖巧又有礼貌,“要不是您,我恐怕就要烧死在家里了。”
周含章这人,连个反应都不给我,也不知道他究竟想干嘛。
一路上我这嘴叭叭的就没停过,吹捧他,使劲儿吹捧他,说他热心肠,说他温柔又善良,夸完了内在,还得夸夸今天的周老师帅气无敌,往那儿一站就能迷倒九亿少女。
快到家的时候,周含章说:“你不累吗?”
“还行。”其实挺累的了,但我觉得我还能再夸一会儿。
“我挺累了。”
行吧,明白了,这是又嫌我烦了。
我乖乖闭嘴,然后就睡着了。
生病的人是不是真的很容易犯困啊?反正我是。
稀里糊涂地睡着,稀里糊涂地醒过来。
我睁眼的时候发现自己还在周含章车里,而他的车就靠边停在我家楼下。
他人不在,我往外面一看,发现他在车外抽烟。
我们应该到了有一会儿了,他竟然没叫醒我,什么意思?他到底在想什么?
我坐在车里看他,看着他站在冷风中皱着眉抽烟,风把他的大衣衣角吹得飞起,我好像都能听见狂风呼啸的声音。
他到底在想什么?
我想起自己的那个笔记本,也不知道写得满满登登的笔记究竟有几句话能正中他的心。
这人太难琢磨了,看遍了他的书,也看不懂他这个人。
突然,周含章转过来看向车里,我们四目相对,他怔了一下。
他怔了一下,我的心也跟着“咯噔”了一下。
我“咯噔”个什么劲儿呢?不知道,我只知道自己突然之间紧张了起来。
第22章
22
搞文学的,挺多都挺能搞浪漫。
当然,不绝对,我没说全部。
我呢,虽然没搞文学,但我学文学的这些年被文学搞得倒是死去活来,不管春夏秋冬,不管风霜雨雪,每天吭哧吭哧背这个写那个,也挺浪漫的。
以上是我烧糊涂了在胡言乱语。
不过我确实是个挺能给自己加戏然后强行浪漫一下的人。
所以,当周含章掐灭了烟拉开车门的时候,我脑补出的是很温馨的一幕——他温柔地问我:“睡醒了?能走吗?要不要我背你上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