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昭意都快忘了被冯雪华抓伤的手臂,听裴延这么一说才想起,如言把手伸了过去。
裴延打开医药箱,从里拿出碘伏和棉签,拧开碘伏的盖,用棉签浸湿,修长指节握着江昭意手腕,低着头,轻轻地用棉签给她手臂伤口消毒。
“你当时从墨尔本离开,就是因为和裴家联姻?”裴延忽然开口问。
江昭意抿唇,轻声:“是。”
裴延换了根棉签,继续给她上药,漫不经心开口:“为什么不和我说?”
这一次,江昭意沉默了。
她该怎么说,是告诉裴延,我喜欢了你一整个青春,还是像个苦情剧女主一样质问他,如果我和你说了,有什么用吗?
江昭意这些年在江家,别的没学会,就学会一点,凡事要靠自己,这世界上,除了自我,没有人会更爱你。
倏然,裴延用棉签重重按了一下伤口,江昭意吃痛皱眉,眼睛不解看着他,大少爷扬了下眉,语气闲散:“长点儿记性,别把我想得那么没用。”
江昭意轻嗯一声,任由裴延给自己上药。
裴延把棉签扔进垃圾桶,依旧半蹲在江昭意面前,他伸手攀上她后颈,低头和她鼻额相抵,江昭意几乎能感觉到他落在自己脸上的呼吸。
这一刻,连心跳都有点儿不正常了。
裴延看着她,缓缓开口:“昭昭,遇见你之前,我从未想过以后会爱上谁,我没被人爱过,也不知道该怎么去爱一个人。”
江昭意眼睫微颤,怔然看着裴延。
裴延的眼睛很黑,眼底映着她的倒影,他的手指摩挲着她后颈那块软嫩的皮肤,动作很温柔,凝视着她,一字一顿地说:“给我一个机会,让我学着去爱你。”
“——!”
江昭意心脏疯狂跳动,耳边像有烟花一束束炸开,她什么也听不见,也看不见了,眼底、心里,都是眼前的人。
少年不识情动,第一眼就是心动。
江昭意喜欢了裴延一整个青春,高中时,想方设法去追逐他的背影,柏林重逢,她鼓起勇气靠近他,有了那一夜,也有了后来墨尔本的纠缠。
她不是没遇见比裴延更好的人,可他们都不是他。
没有任何人,能像裴延一样让她心动,让她不顾世俗桎梏,和他疯一次。
半晌,江昭意找回自己的声音,很哑:“我们…已经分手了……,而且,我阿公,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的,裴延……”
“一切有我。”裴延眼神坚定看着她。
向来浪荡惯了的大少爷,在喜欢多年的女孩面前,也是忐忑的,“江昭,我只要你一句话,柏林抑或墨尔本时,你对我有过感觉吗?”hr