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站外很容易就打到车,司机载上了人还想再拉几个走,我直接给足了车上所有车座的钱,让他往文和街开。
司机一听乐了,踩了油门就走。
雨幕淋漓刮过车窗,玻璃上斑驳的雨点倒映着外面的城市,五光十色全都凝聚在雨水里,然后,随着风划过而汇成水流坠落。
我拖着行李箱赶回了文和街,街上泥泞坑洼,积了一层雨水,顺着略微倾斜的坡度向下流淌。
清晨尚早,除了几家卖早点的铺子开着门,整个文和街清净得如同还在睡梦中。
行李箱的轮子从路面上慌忙滚过,划过了很长一段声音,最终,停在了雨幕坠着的火锅店门前,现在显然不是火锅店的营业时间。
我撑着伞,但是走得急,头发已经湿了很多,鞋上也一片泥泞。
我一身的狼狈,看着这个半开的门帘,仿佛只是求一个功德圆满。
只是神明未显灵,凡人的愿望太多,他听不见,命运赐予我诸多苦难,只在十五岁那年短暂的眷顾我,又无情的收走了一切。
虔诚的信徒里,没有我。
雨水在我的面前冰冷坠落,这个天色灰蒙的早晨,梦似乎清醒了。
我没有走,而是站在屋檐下,行李箱放在一边,站久了就蹲在一旁。
雨水从屋檐落下,天色渐亮,雨也逐渐变小,只有淅沥的雨偶尔从屋檐坠落。
我的手脚早已冻僵,蹲在门前,仿佛只是最后一次虔诚的成全。乐乐给我的那片叶子,我捏着叶尾的梗转来转去打发着时间。
直到不知道等了多久,身后的门有人推动。
我迟钝的回头,还未看清来人,已经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:“咦,居然真的是你——”
后半截话戛然而止,她没说完,继续用力把锁着的大门拉开。
我认出了这是昨晚来这儿吃饭时的一个店员,她让我先进来,还帮我拉着行李箱,放下时她超后厨看了一眼,“怎么这么早啊,我们的人都才刚醒呢,小姐姐一大早就想吃火锅吗?”
她给我倒了一杯热茶,我的手捂着感觉松动了许多,但仍然冷得僵硬。
我没解释,只是默不作声点了汤锅和菜品。
店里没别人,连店员都只有刚才的那个小姐姐,暖气才刚刚开起来,空气里跟外面那场清晨的雨一样冷清。hr
()
span传送门:|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