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已经是八月中旬了。
沈识檐是从外地转学过来的,A市的重点高中是A大附高,温圳托了很大的关系才让沈识檐插班进去。
今年他读高三。
从古城回来后,少年就经常早出晚归,一天当中可能只能碰见一两次,也有可能连一面都见不到。
江穗说是去上兴趣班了。
对此温听澜只是点头表示知道了。
江穗现在并未和温圳领结婚证,但是圈子里的人已经默认了她是温家夫人。
外界传言江穗温婉优雅,对谁都是笑眯眯和和气气的,参加贵妇人举办的聚会也是落落大方。
完全看不出她是一个低学历的人。
但是只要谈论到继女温听澜时,江穗唇边的笑容就多了几分勉强。
“温夫人,都说后妈不好当,但是温温那孩子我是看着她长大的,乖巧懂事,你可好福气啊。”
“……是啊。”
江穗的不对劲立刻被眼前雍容富态的女士察觉到了。
宴会的大厅灯光炫目,穿着精致礼服的女士们互相交谈着。
举手投足间显露出的优雅一眼就能让人看出身份不简单。
不是有钱就是有权。
而跟江穗攀谈的女士则是属于后者。
丈夫是高官,平时想要讨好他们的人居多,即便不怎么喜欢也秉着不得罪的道理。
“温夫人,怎么了?”
江穗忽地露出一抹愁容,她叹了一口气,最终摇摇头,似乎并不打算说什么。
然而人精汪太太却从中捕捉到了一丝异样来,当即就问:“你和温温是不是有些误会?”
江穗压抑出内心的不喜,又接着叹气。
过了几秒,她说:“檐檐跟着我受委屈了……毕竟没有那层血缘关系,温温介意也是正常的。”
“上次檐檐胃病第二天,温温就让他去接,大热天的也没车坐……算了算了,不说这些了,温温是个很好的孩子,相信日后肯定会真心接纳……”
好像说了但又好像没说什么。
宴会继续进行,但是关于温听澜的一些传闻却慢慢在那些女士们之间流传开了来。
……
*
温圳近半个月都忙碌得像一只小蜜蜂。
一个星期有六天都是待在公司加班,关于沈识檐入学的事情还差最后一步没有完成。
江穗并不上心,只吩咐佣人去操办。
今天是和学校约好入学测试的日子,江穗以感冒为由没有陪同。
从小孤独长大,沈识檐早就已经习以为常。
同龄人开学或放学都有家长来接送,唯独他是个另类。
收回思绪,沈识檐讥诮的勾了勾唇,而后换鞋出门。
司机早已等候在了庭院外。
沈识檐伸出白皙、骨节分明的手拉开后座的车门,在看清里面坐的人时,微微一愣,但很快就做出要关门的动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