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好孩子,你舅舅和你母亲兄妹情深,胜过世间无数真情,这些老身都看在眼里,怎么会怪罪她。”
“只是这世间大多都是命,半点不由人,老身都这把骨头了,现如今已是认命了。”
赵宴荣隐隐察觉出了什么,那种感觉太快,他一时没有捉住,待去细看老夫人的脸色,却又什么都看不出了。
“今日都怪晚辈,要不是晚辈言语不周,也不会令老夫人伤心落泪,晚辈给老夫人赔礼了。”赵宴荣端起一旁的茶盏,连忙上前连声道歉。
老夫人见他这么乖巧讨喜,也不好拒绝,伸手接了过去。
“老夫人,今日我是受家母嘱托前来,还有一个不情之请,还望老夫人能答应。”赵宴荣眼底闪过锋芒,脸上满是真诚的看着她。
老夫人摸着茶杯边缘的手顿了顿,她就知道没有那么容易打发走。
“世子请说……”老夫人声音淡了淡。
“家母一直念叨着白大人当年唯一的女儿,也是现在白府嫡长女,她让晚辈代她见一见人。”赵宴荣丝毫不见外的开口。
老夫人手里的茶盖脱了手,‘锵’的脆响,掉落在地。
朱嬷嬷连忙上前扶住了她的胳膊。
两边安静的对视,空气仿若凝结。
朱嬷嬷蠕动着嘴,正想驳斥赵宴荣这个要求太过了,却看到老夫人平平的嘴角,喉咙里的话及时咽了回去。
“欣曜公主还记挂着溪儿的孩子,这是她的福分,朱嬷嬷,去把七小姐请过来,就说让她陪祖母用膳。”老夫人和善的口气吩咐道。
朱嬷嬷瞟了一眼老夫人的脸色,快速的收回目光,躬着身子退了出去,未走几步,却又听到赵宴荣含着笑意开口。
“方才和府中六公子过来的时候,正巧撞见府中八小姐,她正从七小姐那儿出来,听说姐妹两人还发生了一点口角,八小姐还让人背着回去了。”赵宴荣状似不经意,双眸含笑,仿若提起一件极其有趣的事。
朱嬷嬷背着的身影明显僵立在原地。
赵宴荣在来的时候,已经知道七小姐今日在府里,无论是找什么借口,白酒酒都必须出来见一见人。
赵宴荣看着离开的老奴,收回目光,拿起一旁的茶盏,轻轻的压了压盈盈溢出的茶水。
白家这些年把人藏得这么深,今日多亏了那个不长眼的丫鬟,否则这老夫人还不知道要用什么理由搪塞他。
朱嬷嬷到绒花院的时候,白酒酒已经知道今日府里来了客人。
一行人进入长溪院时,朱嬷嬷拉着白酒酒纤细莹白的指尖,牵着她跨过门槛,声音低低温柔的叮嘱。
“七小姐,府里的客人是宣平侯府世子,他母亲是圣前最得宠的欣曜公主,老夫人让您过去,您只需要见一见人便可寻个借口回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