近年三十前几日,天气又下起了鹅毛大雪。
赵宴荣一大早起来,光棍似的在院子里咋呼,可见能回京,他的内心有多雀跃。
白酒酒从屋里出来的时候,他连忙上前,关切的目光:“七七,我们要赶路回去,你怎么不穿厚一些?”
赵宴荣内心分裂:冰天雪地穿得这么单薄,冷死算了。
白酒酒怪异的目光瞥了他一眼:“我有药啊。”
赵宴荣还没有理解这话是什么意思,下意识道:“什么药?我又没病。”
白酒酒:“……”
她手里出现一个瓶子,扔了过去。
赵宴荣伸手接了过来,恍惚间才想起来,谢家是买丹药的,各种金疮药,止血药,止咳化痰药……应有尽有,虽然不替人看病,可她们的药店,却遍布天下各处,是首屈一指的丹药世家。
据他所了解,谢家之所以能屹立九州,是因为历任谢家丹女都是制药高手,她们出手的丹药都非凡品,品阶越高,越是千金难买。
他一直以为白酒酒是仗着家族宠爱,才能为所欲为到胆大包天。
他好像一直疏忽了一个很重要的事实。
她是谢家丹女,谢家未来的主事者,这个身份的重量,就已经不是单单家族娇宠的千金小姐了。
赵宴荣拿着瓶子,脸上热泪盈眶的看着白酒酒。
内心却一点不信一粒丹药就能取暖。
沈祁也穿得不多,当他从屋里走出来的时候,飘逸如仙……让赵宴自卑了。
“沈祁,你也吃了这个?”赵宴荣拿着白酒酒给的丹药瓶子开口。
沈祁仔细瞧了瞧他手里的东西,知道是药之后,收回目光,认真回道:“你,有,病?”
赵宴荣:“……”
沈祁是钢铁之身,当然不需要借用药物取暖。
苏简和谢氏穿得厚一些,两个人相继出来的时候,赵宴荣仿若才看见同类一般凑了上去。
一行人简单收拾后,就往山下走去。
山下的道观,此时静悄悄,毫无人影踪迹。
却有一道清瘦的身影,朝他们挥着手臂。
柳云儿每天都会跑山上,每次都会被苏简嫌弃赶走,今天一大早她又去,从上山采买的人那儿知道,白酒酒他们今日要回京。
为此,她特地和观主道别,收拾好东西等在这儿。
“世子爷……”柳云儿眼底闪着泪花,扑倒在赵宴荣怀里。
光天化日之下,赵宴荣脸色瞬间涨得通红,把人从怀里扯了出来,粗着嗓子道:“你干什么呢,别让人误会。”
“世子爷,让我跟着你走吧,我可以伺候好您。”柳云儿哭得梨花带雨,几乎整个人躺在赵宴荣身上。
赵宴荣沉着神色把人拉开,厉色道:“我们府里不缺丫鬟,你要再这样,我可不客气了。”
赵宴荣可不是傻子,他就奇怪,白酒酒是什么身份,怎么会和一个道姑做朋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