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简拿着指头点了点自己脑袋,苦口婆心说:“阮今朝,用你那大聪明的脑子好好想想,这些年,你,谢家,阮家,都在京城做了些什么!你们做的事情,是陛下喜欢的吗?京城之中,不要以为你们能藏的多好,站得高看的多,看得远,京城谁站的最高,是那金銮殿上天天坐着,让我们磕头朝拜的主!”
沈简语气急促极了,“谢宏言跟了穆厉,谢家势力会再次壮大起来,因此,谢家以后在大宜朝堂只能捧着,你懂这句话的意思吗,意思就是程国穆家,可以接着谢家人,涉足我大宜的朝政了!”
阮今朝摇头,“你想的太恐怖了,你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,谢宏言是男子,不能生育,不过一两代能涉足大宜内部权政,同理,大宜也能接着谢宏言这根线,去摸一摸程国的底,这难道不是双赢的吗,再则,谢宏言是个很清醒的存在,他不会让大宜吃亏的,更别说,以后的天子,会是他的表弟。”
沈简摇头,“那是如今谢修翰还在,还能稳住谢家大头势力,没了呢,你要陛下如何不忌惮!你真当陛下是给谢家面子?是给谢修翰面子罢了!”
说着,沈简盯着阮今朝看,“还有你,这些年在京城无恶不作,惹是生非,次次都是十三出来,说是他的意思,给你顶屎盆子,还有你带来的一堆人,动不动就与人口舌之争动手动脚,那些文臣随随便便就能扯到十三身上!我说了你多少次,就是不改!”
沈简火气也盛,“若是按照我的布局,十三好好的上进听话,你们安分些,谁能去弹劾他,陛下最后还是说了要李明泰,那些顾虑里面没有你阮今朝二三,我沈简两个字倒着写!”
阮今朝呵了一声,“对,我就是这种不要脸不要命横的上天的人,沈世子两辈子了还不明白?你的沉稳之路我就是走不来,说句伤你心的人,养病多年不出门的人,总是畏手畏脚的,怕死的东西不适合在朝局之中生存,李玕璋为什么敢来欺负十三,就是因为你和李星弦只会让十三忍着!”
“十三跟着我玩的前面两年,陛下看着他只敢自个气,后面被你和李星弦摁住,不是被文臣欺负,就是被他老子天天骂,连着皇后都敢爬到她头上蹦蹦跳跳!”
阮今朝抖了抖衣袖,觉得再说下去,她真的要给沈简一拳头放到脸上去了,侧脸深吸口气,“给你说的差不多
了,别给我起别的心思来,好好在院子呆着。”
沈简呲目,沉声,“阮今朝,你给我搞清楚,这是我家!”
阮今朝笑了笑,就说:“如今我管家,侯府都听我的,这是我入你家门时,你们全家给我父兄保证的,你忘记了?”
沈简呼吸再次窒住。
阮今朝低头轻轻笑,“世子爷身子骨本就反复,昨夜被陛下立储之言惊的回来着急万分,旧疾复发,因此需要静养,衙门那头我已经给你告假,病好之前谁都不见。”
沈简被阮今朝明明白白的安排弄的脚步一个踉跄。
阮今朝笑眯眯说:“沈世子一直都不承认自己活蹦乱跳了,张口闭口我有病不能吓,你们不能欺负我这个病人,不就是等着那一日用这旧日疾患跑路吗,现在是个不错的时候,怎么样,我安排的是不是完美?”
沈简被气得脑子一阵清凉,反应过来时,就看阮今朝已不在眼前,他跟着追出去,被院门的两个侍卫阻拦。
“阮今朝,你别胡来!”沈简对着不理会她的背影低吼,他想要把人叫回来,“你做什么都给我想想,一旦没有成功你要拉扯多少人陪葬!”
“阮今朝,你给我回来!”
“阮今朝,你回来,我们好好说说,你把我关起来做什么,你干什么都缺两把火,你玩窝里斗是比谁都能耐!”
“阮今朝,不能逼宫,不能造反,这样是在给李明泰他们机会!他们现在就是在抓我们的错处!”
“阮今朝,你回来,该死的丫头,阮朝朝,你若敢给我搞得乌糟糟在把我放出去,给你补天,我绝对成全你的王妃梦!”
“阮朝朝!你怎么欺负人,你出门当心狗咬你!”
两个侍卫被沈简嘶吼的声音弄的仰头。
其中一个叹气说,“此前就让你功夫好好练练,看看吧,这种时候没辙了吧,权势身份什么的,在武力面前不值一提。”
另一个也附和的点点头,“我们家老爷一直都教导司南、今朝,拳头铁命就硬,你看吧,这种时候,你就只有吼了,关键今朝还难得搭理你,你看,别人不理你,你嗓门再打又有什么用呢,”
沈简惊了,“这是我家!我家!我才是安阳侯府的主子!”
侍卫说:“你家有怎么样,你老子被今朝吼了两声,抱着有钱就回院子了,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,你的弟弟立刻倒戈今朝,说她干得漂亮,你祖母就在院子念佛吃素,你娘也是软绵绵一坨,你们这一家唯一够看的,又被司南给收走了,你就乖乖进去玩。”
沈简瞠目,“佟文,佟文去做什么了?”
“佟文,佟文去保护十三了。”
沈简心口一亮,立刻就要跑出去,“阮今朝,你疯了,你敢让佟文去跟着李明启,他们两个一堆什么事情不敢做的!阮今朝,我大宜要是毁在你手里了,不管是史书,还是野史,都有你浓墨重彩的一笔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