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平候夫人将池羽送到程砚房间,就止步了她说:&ldo;我这个不争气的儿子现在在闹脾气呢,我就不进去了,你劝劝他,那阆月楼的姑娘也是能娶回家的吗?&rdo;
&ldo;夫人您放心吧。&rdo;
说完池羽便推门进去了,不过月余不见,程砚便憔悴了许多,见池羽进来,面色波澜不惊,只是淡淡的问她:&ldo;你怎么来了?&rdo;
&ldo;我回来你都不来找我,我自然就找上门来啦&rdo;
&ldo;对不住了,我实在被牵住,脱不了身。&rdo;程砚努力的扯出一抹笑意。
&ldo;你也别怪我说你,哪有你这么办事的,闹这么一出还是娶不到青芜,白白让人家背了骂名。&rdo;池羽说他。&ldo;你若真想娶她,就给她赎身,再置一所房子藏起来不就行了。&rdo;
&ldo;这不是更坏了她的名声?&rdo;程砚反问。
&ldo;可那样至少你二人是在一处的啊,何况你们认定彼此就是夫妻,那又在乎这些虚名做什么?&rdo;
&ldo;可是,&rdo;程砚有些犹豫,&ldo;我怕她不肯。&rdo;
池羽见程砚这个样子,不自觉的笑出了声,她之前觉得程砚聪明通透,可是这人啊,一旦遇到了喜欢的姑娘,便都会瞻前顾后,不知所措。
池羽说:&ldo;那我替你同她说,好不好,也不枉我和你二人相知一场?&rdo;
&ldo;好!&rdo;程砚立刻回答:&ldo;那你快去!&rdo;
说着程砚就将池羽推出门外,池羽在心里暗暗怪他怎么如此着急,但还是去了阆月楼。
照旧池羽在阆月楼换了一身男子装束才进门,进去就直奔青芜房里,却被人拦了下来,
那人说青芜姑娘今日不见客,池羽有些失落,便告诉他说,你跟青芜姑娘说,我姓黎。
那人去通传片刻便回来,将池羽引进房去。
此时青芜正在窗边看风景,见池羽来了问她:&ldo;黎姑娘找我有事?&rdo;
池羽便将她和程砚所想告诉青芜,她以为这样的法子已是万全之策了,青芜一定会答应。
青芜听完她的话,缓缓的坐在一旁,拿起手边的琵琶弹了起来,池羽见她似乎没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,突然急了,一把抢过她的琵琶,直说:&ldo;你是怎么想的,且同我说说,我不信你是那种贪图名位的人!程砚对你的真心我不信你看不出来,你嫁给他也未尝不是个好结果。&rdo;
青芜突然自嘲的笑了,她抬眸看向池羽,眼神凄切,它说:&ldo;黎姑娘是不是觉得,我在此处卖艺,同谁都能摆出一副虚假笑脸,却唯独对程公子的一腔真心冷冷淡淡?&rdo;
池羽没有说话,但她确实是这样想的。
青芜又说:&ldo;固然我对那些恩客来者不拒,他们给了银钱,只为买我一笑,或让我弹唱,那本就是我应该做的,可是程公子的一腔真心,我若承了,又该拿什么来还呢?&rdo;
池羽说不出话来,却觉得就这么回去了,未免辜负程砚,她又说:&ldo;你若当真无心,与他说清楚便是!&rdo;
&ldo;不必了。黎姑娘就告诉他,除非他娶我做南平候世子夫人,否则不用来找我!&rdo;
池羽知道她的好意,说道:&ldo;都这个时候了,你何必让他以为你是那种爱慕虚荣的女子?我不管你们了,要说你自己去!&rdo;
池羽扔下这一句话,就离开了,她走得匆忙,未曾注意到,刚刚她出阆月楼,凌烨便独自一人走了进去。
奇怪的是,方才拦着池羽那人却没烂凌烨而是毕恭毕敬的将他请进青芜房中。
凌烨一进去,青芜本来微微哀伤的脸色,立刻变得凝重,他见凌烨进来。便立刻问到:&ldo;东越一行,殿下可知道是谁下的毒手?&rdo;
&ldo;还没有眉目,左不过就是那些人,慢慢来,我今日来这里,为的不是这事儿!&rdo;凌烨看着青芜疑惑地表情,说道:&ldo;我听说,程砚想娶你?&rdo;
&ldo;殿下知道了?&rdo;这时青芜已隐隐感觉到凌烨今天来的目的。
&ldo;你平日和程砚关系甚好,若是嫁给他,其实也不失为一个好归宿,你若有意,不必顾及我,从此以后,你与我凌烨再无关系就是了!&rdo;
青芜听了这话,眼中立时就噙满了泪水,径直跪在地上,她说:&ldo;七年前,若不是蒙殿下相救,青芜如今恐怕早已了此残生,成了孤魂野鬼。我既奉殿下为主君,哪有您大业未成,我独自安身的道理。若殿下用不着青芜了,青芜便自尽于您跟前,白白捡了七年的命,已经是我的福分了。&rdo;
&ldo;你先起来。&rdo;凌烨扶她起身,说道:&ldo;我没有别的意思,只是怕因为我的缘故,耽误你罢了。你既然无意就算了。&rdo;
青芜抹了抹泪站起身来,她说:&ldo;最近我倒发现一件奇事。&rdo;
&ldo;什么?&rdo;
&ldo;程砚未过门的妻子,是陈国公女儿。&rdo;
&ldo;这我知道,陈国公在如今的朝堂之中,能做到独善其身,很是不易,南平候选他做亲家是费了心思的。&rdo;
&ldo;并非如此。&rdo;青芜说道:&ldo;那陈国公是太子一党的人!&rdo;
&ldo;你确定?&rdo;凌烨惊了。如果陈国公真的是太子的人,那程家恐怕就不值得他的信任了。这事还得费费心思才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