牢狱之中,此刻漆黑一片,只有几盏烛火散布着昏黄的光辉。
景琢屏退了狱卒,这件密室之中只剩下了他,韩靖和那个犯人。
“是你贪污了江南堤坝的修河款?”
景琢坐在一把长长的木制椅子上,单手支颐,冷不丁地开口问道。
那中年男子点了点头。
“你可知,贪污江南堤坝修河款一事的后果?”
景琢冷声继续道。
那男子眉眼低垂,道:“罪臣知晓。”
“按照我朝律法,贪墨朝廷公款五万两以上,革去官职,处以死刑,株连九族。而此次江南堤坝修河款十万两,怕是还要罪加一等,你觉得这个后果,你承担得起吗?”
那官员闻言,似是被这个后果惊到。
“怎么会?不是……”
他想起先前刘琛的话,顶多是革去官职,全家流放,如今怎么会是如此后果。
景琢紧紧地盯着他,自然是没有错过他眼中震惊的神色。
“呵,你难道事先没有弄清楚认下此事的后果吗?”
他故意叹了一口气,向身侧的韩靖递了个眼神,韩靖心领神会,将桌案上的认罪书拿了过来,最后递到了那男子的面前。
“既然你对此事没有什么异议的话,那便在认罪书上按下自己的指印吧,如此,本官也好早日了解此案,向朝廷交差。”
景琢眉眼间一片平静。
他挥了挥手,韩靖抓着那男子的手指沾上了印红,就要在认罪书上按。
那官员见状,浑身抖若筛糠。
“大人,求您放过微臣,微臣真的知道错了。”
景琢懒洋洋问道:“哦,不知你错在了何处?”
那官员语气卑微道:“不瞒大人,此事是刘大人蒙蔽了微臣,微臣一时糊涂才做出了这样认罪的事,而且刘太守当时说:若是我愿意承担下此事,他必然护佑我全家平安,荣华富贵后半生。”
“可是如今看来,是微臣上了当,还请大人明察。”
那官员言辞诚恳。
“仅凭你一面之词,本官又如何知晓你所言是否属实。”
景琢眉眼间一片冷峻。
“微臣以全家的性命起誓,微臣所言属实。大人若是不信,大可以派人去城郊二十里外一处草屋内一探究竟。”
那官员神色认真,不似作伪。
景琢见他眉眼坚定,并无躲避之意,轻轻挥了挥手,韩靖会意,立即下去处理此事。
两个时辰后,韩靖返回了牢狱之中,向景琢禀报了此事。
“大人,那批银子有一部分的确在那里。”
“大人,既然证实了我所言非虚,那还请大人高抬贵手,将微臣放了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