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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章（第1页）

&ldo;玎‐‐铿！&rdo;长剑斜斜飞出去，没入树下青泥。

比试到此结束，一旁惬意观战的平原庄主杨淮颔首笑道：&ldo;念儿长进不错，阿愿的剑法也有小成，看来两个小子都是下了功夫的。&rdo;

卓夫人亦笑道：&ldo;念儿自不必说了。愿儿被你日日督促，闻鸡起舞的，你多少心疼些。&rdo;

杨淮又道：&ldo;玉不琢不成器啊夫人。论天资，谁能及你与伯夷？我当初也是坚持勤学苦练毫不懈怠，最后才能有幸入了夫人的眼。&rdo;

卓夫人睨了他一眼笑道：&ldo;庄主说笑了，就怕庄主是嫌当年不够刻苦，这才苛求愿儿。阿雪可别学他。&rdo;

坐得端正无比目不斜视的卓雪听到卓夫人唤他，转过头来看她，冷清的脸虽然没什么变化，目光却温柔了许多：&ldo;师姐说的是。&rdo;

杨淮看看卓雪，又看看自家夫人，最后只能望天兴叹：&ldo;慈母多败儿啊。&rdo;

卓夫人却不理会，只是笑得开怀，卓雪则望着师姐一派温柔。

&ldo;大哥！&rdo;杨云的声音把几个大人的思绪拉回来，正见杨意一言不发地跑了出去。

&ldo;愿儿？&rdo;杨淮想叫住长子，只得到一个狂奔而去的背影。不由挑了挑眉，要起身过去看看，却被卓夫人按下。

卓夫人向杨云道：&ldo;前几天刚下过大雨，外头的路还没干透呢。清儿去看看哥哥，别又跟上回掏马蜂窝似地弄一身泥回来。&rdo;

杨云懂事地点点头，一副小大人地向母亲道：&ldo;母亲放心，我与大哥去去就回。&rdo;说罢追杨意去了。

卓夫人转头看向还怔在原地的卓不归，小小的人儿看起来跟与往常一样只是板着小脸，其实眼中满是慌乱。卓夫人微微叹了口气，走过去摸摸他头顶，柔声道：&ldo;念儿也累了吧？过来歇歇。&rdo;

卓不归有些受惊地抬头，然后规规矩矩地向卓夫人行了个礼：&ldo;师伯。&rdo;

卓夫人矮下身去与卓不归对视，卓不归有些不自在地移开眼睛。见他如此羞怯，卓夫人越发温柔地看着小人儿道：&ldo;念儿，每日读书练剑累不累？&rdo;

卓不归转头看了眼师父卓雪，才恭恭敬敬地向卓夫人道：&ldo;回师伯，我不怕累。师父说过，男子汉大丈夫，吃得苦中苦，方为人上人。&rdo;

卓夫人被卓不归一本正经的模样逗笑了：&ldo;好好，念儿都是小大人啦。不过念儿，做不做人上人不要紧，只要你喜欢，怎么样都是好的。&rdo;

卓不归点了点头：&ldo;只要师父师伯喜欢，念儿怎么样都是好的。&rdo;

卓夫人闻言楞了一下，然后一把把卓不归搂进怀里，声音带了些异样：&ldo;念儿……&rdo;

卓不归不明白怎么回事，只能柔顺地任由卓夫人抱住，不敢动作。看到师父走过来，更是有些做错事的忐忑。

&ldo;好了，好了，夫人，念儿已经累了，你还不让他歇会儿？你不心疼，我跟伯夷都心疼了。刚不还说我折腾愿儿，你看你这把念儿给闷的。&rdo;杨淮抚抚妻子秀发安慰。

卓夫人缓了缓神，终于放开卓不归，向杨淮嗔怪道：&ldo;你这会儿知道心疼儿子了。&rdo;又轻轻摸摸卓不归额头，在他脸蛋上亲了一下，直闹得卓不归满脸通红，这才又笑起来，&ldo;好了不闹念儿了，阿雪等急了吧？念儿快跟着师父去，每次不管是比试还是练习，过了都得好好听师父指点，这样才能事半功倍。&rdo;

卓不归红着脸连连点头：&ldo;谨遵师伯教诲。&rdo;

卓夫人再抱了抱卓不归，总算把他放开，卓不归连忙小跑到卓雪身后站好。

卓雪看看师姐，也伸出手摸了摸卓不归的头道：&ldo;做得不错。&rdo;

卓不归脸更红了，只能低头闷着不说话。

卓雪只是看着师姐，见杨淮给她理了理鬓发，终于垂下眼道：&ldo;师姐，那我先带念儿回去。&rdo;

卓夫人有些歉疚地看向卓雪，轻轻点头道：&ldo;也好。对了，正好这几日林园杏花开了，等明儿咱们一起去瞧瞧。&rdo;

卓雪微笑道：&ldo;都听师姐的。&rdo;说完朝卓不归伸出手，卓不归楞了一下，忙把小手放在师父手心。卓雪握住温热的小手，又朝卓夫人与杨淮颔首，这才领着卓不归回西厢去了。

&ldo;夫人……&rdo;杨淮有些无奈地看着妻子不眨眼望着一大一小走远的背影，终是伸手揽住她道，&ldo;还有半个月呢，别太着急了。伯夷性子是冷了点，可能对念儿也严厉些，总归会照顾好他的。夫人也别太担心了。&rdo;

卓夫人回头瞪他一眼道：&ldo;阿雪的性子我不比你清楚？玉不琢不成器的道理难道我不明白？就是小小的孩子你们别成天跟追债似的‐‐大男人就是不知道心疼人。&rdo;

杨淮莫名被妻子数落，无辜道：&ldo;夫人这就冤枉我了。会不会疼人，夫人不是最清楚？好了好了，念儿有阿雪照看着，会好的。咱们还是得看看愿儿去，他性子犟得很，指不定又干什么好事，清儿可不一定拉得回来。&rdo;想了想又忍不住道，&ldo;他这性子，可跟你这做娘的最像了……&rdo;

果不其然卓夫人美目一瞪道：&ldo;就你话多，嫌弃我就直说。&rdo;

杨淮忙赔不是道：&ldo;岂敢岂敢，夫人息怒。&rdo;又扬声吩咐家人道，&ldo;杨柳，赶紧去把大公子找回来，晚了可没饭吃了。&rdo;

走廊底下守着的杨柳连忙应声，麻溜地办去了。杨淮看妻子总算把卓不归的事揭过，这才松下一口气来。

卓不归跟着师父回到房里，师父并没有立刻指点这次的比试。卓不归也不敢问，乖乖在一旁读书，时不时偷偷往窗外看一眼。

卓雪品着卓夫人特地给他留的毛尖，注意到卓不归的小动作，但并不出言点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