河龟人缩了缩脖子,这个动作很滑稽,但是阳天并不敢笑,也许一个不经意地表情都可能会引起不良反应。就好像抚摸头部一样,也许某些人认为是表示亲近的一种方式,但另一些人则认为是充满敌意的举动。
河龟人做完这个可笑的动作后,摇头道:“我们用的龟历,和你们狼人用的狼历是不同的。”
阳天只好退而求其次地问道:“我看见天空中有两个红红的火球,但是它们的位置不同。一个在南,一个在东。你们是不是用它们来计算时间的?”
河龟人摇头道:“我们是按照河水的变化来计算时间的。河水冻住一次,我们算是一天。”
阳天倒吸一口冷气地问道:“您的一天也太长了吧!我们都是按照白天和黑夜来计算时间的,一昼夜就是一天。”
河龟人又缩了缩脖子,有些不耐烦地说道:“所以说你们狼人太容易死了!只活五十多“天”就死了。”
阳天苦笑一下说道:“这就是我们为什么要用白天和黑夜来计算时间,这样才能显得我们活的时间长。”
河龟人认同地点头道:“对!你们这种计算时间的方式也不错,能把很多小事都记录下来,不过在我看来,那些小事根本就不用记!一会他当了王,一会他又成了寇,太乱了!”
阳天凛然道:“您说得很对!眼看他起朱楼,眼看他宴宾客,眼看他楼塌了,太深刻了!”
河龟人不以为然地说道:“你们狼人就会感慨!情绪多了,对身体不好!”阳天唯唯诺诺地不敢反驳。
河龟人接着说道:“既然你已经能够自理了,那我也要走了。”
阳天奇怪道:“您去哪里呀?另外您怎么称呼呢?”
河龟人犹豫了一下说道:“我叫博闻达西,我要回强水河中睡觉了,我早上的活动期已经超时了,看来要睡上一“天”来弥补我的过量活动。”
阳天赶忙致谢道:“没想到耽误您这么多的时间,让您改变了作息。以后有机会我一定再做报答。”
河龟人不愿意再多说一个字,转过身,慢慢地走到河边,跳下水去。只见河面上冒出一串气泡,就再也没有一点声息了。
河龟人一走,阳天觉得世界上就剩下自己一个了,无边的寂寞似乎把自己吞噬的不剩一点残渣。楞了半天后,他发现天上的两个火球都落在了北方。
阳天苦笑一声,自言自语道:“这里的‘太阳’都有两个,不知道月亮是不是也更多些呢?”
刚说完没多久,一个“月亮”就从西边就跳了出来,没等阳天惊叹怎么从西边升起了“月亮”时,南边又跳出一个“月亮”来,接着北边和东边也各跳出一个“月亮”来。
阳天呆呆地看着天上的四个“月亮”,被这四个“月亮”的形状所困惑,西边的“月亮”是个菱形,东边的“月亮”是三角形,北部的月亮比较符合人类的审美是圆形,南部的月亮则成了环形。
阳天苦笑一声,这以后可咋唱《月亮代表我的心》呀?不过他立刻把感慨的时间压缩了。河龟人说得对,情绪多了对身体不好。如果爷爷在的话,以他红卫兵的思想,一定会说这种感慨就是小布尔乔亚情调。
想到这里,阳天忍不住还是叹了口气,爷爷和勾魂使者牛头三究竟跑哪里去了?
不过阳天也没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缠,他要活下去,还有很多事情要做,首先要面临的是河龟人走后,怎么填饱肚子?
阳天蹒跚地走到河边,准备查看如何能弄到鱼。
在明亮的月光下,他看见水波中印出一张陌生的脸。这张脸上有着浓重的汗毛,提示他成为了兽人。
阳天对这个形象是不满意的,这面孔看起来如同梵高的自画像,瘦长的脸颊上还有纵横的伤痕,如同狼一样碧绿的眼睛显露着迷茫,还有一头乱糟糟的红头发。
阳天叹了口气自语道:“别人穿越都成了王公皇上,我却成了一个叫花子,明天的饭都不知道在哪找?”
阳天自艾自怜完后,还是老老实实地查看这条强水河。河面足有五里来宽,河水浑浊,看不清水底的情况。
阳天扔了块石头,想听听水有多深,没想到,石头竟然浮在了水面之上。
阳天对这种违反地球上浮力定律的事情,已经习以为常了。只是有些搞不懂,那个河龟人是如何潜入水底的。难道他用了千斤坠的功夫?对于想不通的问题,阳天很快就放弃了。看来,从水里找食的愿望彻底破灭了,只能看看陆地上的情况了。
于是,阳天又蹒跚地回到了泥房前,看了看周围的环境,这条强水河沿着山脉最后不知道流到哪里去了。这北河岸一侧有座山脉,山脉绵延到了很远,山上生长着一些低矮的灌木,看起来一副穷山恶水的样子。
阳天围着泥屋转了转,就感觉到气虚体乏,只好先回屋中休息了。这座泥屋很低矮,正适合河龟人居住。前两天,阳天只能爬行的时候,并没有感觉。现在站立起来后,低着头都能碰到屋顶。
阳天郁闷地发觉河边的地面很潮湿,也不知道前几天是如何在这潮乎乎的地面上睡着的,现在肯定不能在这种地面上睡觉了。他只好又艰难地爬到附近的山上准备捡些干草铺在身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