侯王妃躺在地上,孤零零一人。
贴身的丫鬟婆子也是跑的跑,散的散。
以侯王妃平时的为人,哪里能得人心?
一旁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北天世,眼睁睁的看着母亲在自己面前咽气,却连呼喊开口的能力都没有。
火势凶猛,难以控制。
更有侯府下人趁人不备火上浇油。
一场大火,道尽了侯府衰败真相。而在京都皇族心中,世袭封号的侯府,早就没有存在下去的必要了。
这也是他们想要看到的结果。
若北天齐和侯王妃都死了,北天世伤重不治的话,那整个侯府将不复存在。
京都皇族也就不用每年拿出银子来供养偌大的侯府,这等于是减轻了朝廷的负担。
百年前,北天将军战功显赫,功高盖主,朝廷为了安抚他的功劳,所以侧缝为侯爷,分封土地,子孙后代世袭爵位。这一切的一切,都是建立在北天侯府有利用价值的基础上,也是建立在朝廷暂时无法动摇北天侯府根基的基础上。
即便长亭和肖寒不出手,朝廷出手也是迟早的事情。
世人不知所为何哉,侯府的下人只为能早日摆脱桎梏,获取自由。而侯王妃和北天世,除了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生命流逝,无力回天。
……
马车上,长亭垂眸安然而坐,肖寒在一旁静静看着她。
猜不透这一刻她的心情。
“夫君,这时候,你应该是过来抱抱我,安慰我,鼓励我吗?怎么坐的那么远?”长亭挑眉,看似有些埋怨的语气和态度。
肖寒深呼吸一口,语出深沉,“你这意思是要跟我算账不成?”
“难道不应该吗?”长亭故意提高了音量问他。
“不是应该我来考验你的,怎么还换成你了?”肖寒说着,好看唇瓣带着三分无奈七分宠溺,扬手将她拥在怀里。
“所以呢……”
依偎在他怀里的长亭,轻声问道。
“没有那么多所以,你说我夫人,你说什么就是什么。无论任何事,你说的都是对的。”肖五爷终于会说甜言蜜语了。
长亭听的忍俊不止。
“夫君,以后我是不是也要学着说好听的情话呢?”长亭期待的看着他。
肖寒想了想,眼底盈满薄媚光彩,红唇轻启,沉声道,“这倒不必,因为你在床上发出的声音已经足够动听诱人。其他话不说也罢。”
长亭:“……”
这厮,在她面前的时候,果真是三句话离不开那些。
“怎么了?还不是你突然提到了,我才想起说的。所以,这不能怪我吧。”肖寒压低了声音说道,下巴轻轻抵在她肩头,明明是调侃长亭的话,可从他口中说出来,却给人一种在跟长亭打情骂俏的暧昧感觉。
或许这世上,也只有肖寒和她在一起的时候,还能在这一触即发的大战之前,如此谈笑间,做着放火烧屋的事情。
“下一步想怎么走?”肖寒在她耳边轻柔出声。
这温柔入水的声音,让长亭有一瞬错觉,自己是不是在做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