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在哪儿?”来到他们面前,陆淮阳冷着脸看着岳遥。
岳遥被他冷峻的表情吓得一愣,无声地指指最里面的小房间。
西装革履的陆淮阳脚下已经满是淤泥,看了看昏暗带着臭味的木屋,他二话没说走了进去。
岳遥大骇,这人传说不是顶级洁癖吗?
这屋她进来时都需要些心理建设,而他居然毫不犹豫地……进去了!
雨停后电终于来了,只是小房间里的灯泡很暗茶。
昏黄的灯光下躺在一堆棉被里的白苏显得很是狼狈,已被汗水打湿的长发凌乱地散开,有一些还粘在颈上、额上,脸颊烧得通红的她微张着干裂的唇艰难地呼吸着,露在外边的左小腿上一道很长的伤口狰狞地张开,看样子只是简单地做过消毒处理而已。
陆淮阳震撼地看着眼前这一幕,身子紧张地轻颤着他慢慢来到床边。
喉头很紧,陆淮阳喑哑着唤了她一声:“白苏。”
昏睡的白苏仍然紧闭双眸,没有回答。
缓缓俯下身,陆淮阳冰冷的手覆上她的额,果然……烫得吓人。
滚烫的身子突然触到冰凉,白苏好似舒服一点地动了动。
“白苏。”陆淮阳又轻轻唤了她一声。
片刻后,白苏眉头皱了几下,紧闭的眸子又轻轻动了动,虚弱地睁开了眼。
“醒了?感觉怎么样?”将她粘在脸上的头发拂开,嫌弃放在在一边的毛巾太脏,陆淮阳洗净手后擦着她脸上的汗。
艰难地大口呼吸着,高烧的白苏头昏沉剧痛,眼睛迷糊地看了看眼前的人,嗓子却发不出声音。
“说不出话?要不要喝点水?”陆淮阳看看放置在一边儿的粗糙小碗还算干净,里面的水也应该是能喝的。
拿起小碗,陆淮阳轻抬白苏的头将小碗递到她唇边。
虚弱的白苏是渴极了,可体力已经全部透支又发着高烧的她连吞咽都很费劲儿,一不小心被水呛住的她剧烈地咳嗽起来。
陆淮阳忙刚下碗,轻轻地拍拍她的背。
过了半晌,白苏的咳嗽才止住,但仍是艰难地喘着气。
她看着依旧小心翼翼拍着她的背的陆淮阳,不觉间眼眶一阵酸涩,泪滑落下来。
“怎么?你这狠心肠的女人感动了?”陆淮阳一手轻轻拭去她眼角泪,赌气地说。
喝了点水,嗓子稍稍湿润的白苏努力地发出声音:“我很疼……”
虽然她的声音干瘪喑哑,可陆淮阳却觉得这声音比世上任何一种声音都好听。
“乖,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,一会儿我们就去医院。”陆淮阳温柔地回答。
“我疼……”白苏不停地掉着泪。
陆淮阳轻声叹息:“当初就让你不接这个戏,你非不听,现在瘫这儿就高兴了。”
“陆淮阳……抱抱我。”无比熟悉怀念他这般说话的白苏顿时控制不住情绪,哭得发出声来。
“我抱,我抱……又没说不抱你。你这女人,我真的会被你给气死。”陆淮阳说得很是嫌弃,可却仍是用力地将她拥进怀里。
他进屋后最想的就是这样做,现在终于如愿。
没有力气抬手回应,白苏只能倚靠在他怀里,感受着温热的体温、清新好闻的味道、还有他无序地快速跳动的心跳:“我以为,再也见不到你了,我很怕再也见不到你了……”
撒娇、委屈地哭诉,白苏放声哭起来。
“没事了,没事了。我不是在你身边嘛,不怕。”轻轻抚摸着她的背,陆淮阳温柔地安慰。
白苏哭着摇摇头:“不够,你还要抱紧一点,因为我现在没用力气抱你,再抱紧一点。”
连续说了几个好,陆淮阳更用力地拥住她。
“陆淮阳,你还要我吗?”被她拥得更紧的白苏在他怀抱的鼓励下,鼓起勇气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