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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2章（第1页）

&ldo;哎，这种事情我们那一辈更多，现在随着教育的普及已经有所好转。主要国家警力有限，再加上很多受害人从小在山村长大没受过几天教育，不知道自己都有什么权益，又没勇气做出决定抗争，操作起来非常难办。贸然参与进去，最终往往会变成受害人转头去帮助施暴者。事情没解决，时间耽误了，我们反而会被举报破坏老百姓家庭稳定。那些被拐卖的妇女更难办，有了孩子，孩子属于双方所有，她们离开多半带不走孩子。&rdo;李局长脸上尽是纠结，显然回忆起一些不那么美好的往事来。

方远成和刘励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会议室门口，方远成一脸不屑地说：&ldo;什么警力有限，咱们有武装警察还有军队，真想处理非常好解决。那些家里嫁女儿换彩礼的姑且不说，被拐卖的妇女总该解救吧。要我看，你们警察就是特意不管事儿。原因很简单，那些家人被拐卖的会伤痛但不会有过激行为，他们流动起来找人还可以促进消费。而那些娶不上媳妇的单身汉，时间久了会成为社会问题，早晚出来作恶。为了所谓的社会稳定，你们昧着良心不去解救受害人。&rdo;

&ldo;我们原本想来帮忙，顺便送点吃的。&rdo;刘励看着吃得正香的警察们，一脸不忿地晃了晃手上提的外卖：&ldo;既然道不同，咱们就不相为谋了，我们回去自己吃。&rdo;

说完，两人提着外卖离开。警察们有点懵，许久后，张毅疑惑地说：&ldo;我们不是正在商量救人吗？怎么道不同了？&rdo;

郝楠翻了个白眼：&ldo;别理那两个大龄中二，咱们赶紧吃完饭干活儿。&rdo;

李局长知道方远成的意思，他叹了口气，忍不住说起往事：&ldo;二十多年前，我跟他的想法差不多。那会儿我还在h市做警员，晚上执勤的时候救下一个浑身是伤的女人。她说被家人卖给有钱的老光棍，因为一直没能生育成天挨揍。我十分同情她，立刻跟她普及人权问题。她当时说希望能脱离困境，求我帮帮忙。正在帮她的时候，我被她丈夫举报了，她躲起来不敢给我作证。

我挨了一顿批评不说，几年中无论做得多好都没升职。后来那女人又浑身带伤哭着找我道歉，跟我说自己过得多苦。之所以回去，因为她没工作没收入。当时我就想，只要肯吃苦哪怕到工厂里做工也能养活自己。一些从山村走出来的女企业家，大多没什么学历，她们最初也是先到沿海工厂拿一月两千块的工资保证生活。说白了，她就是不够硬气，宁可留下被家暴也不愿意闯出去拼一下，只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。&rdo;

警员们叹口气不再说话，徐苗脸上带怒：&ldo;何止是山村，就是城市里这种情况也频发。女人来报案说被丈夫殴打，回头俩人和好了，咱们警察弄得里外不是人。一次两次遇到这种事儿，再有下次正常人心理上都会不自觉排斥。有些女人就是不争气，总想着依靠谁，没男人活不了。因为面子，每次都说为了给孩子完整的家庭才不离婚，想没想过这种说法会给孩子带来多大心理压力。要我看，孩子从小在家暴家庭长大，还不如平和的单亲家庭。这种人我见识过几次，真给我们女人丢脸！&rdo;

吃完饭，李局长离开，警员们继续寻找线索。

&ldo;天啊！&rdo;一向稳重的李坤惊呼：&ldo;你们快来看，我有发现！&rdo;

大家放下手头工作凑过去，看到李坤电脑屏幕显示一宗几十年前的报案记录，他手上正拿着一份人物资料跟上面比对。见大家都过来了，李坤清了清喉咙：&ldo;我在检查大柳村户籍外迁人员，这里面有一个咱们知道的人，连续做过靳文范和刘强主治医生的王琪。她出生在大柳村，大学毕业后进入咱们市医院工作，之后结婚买房落户。她户籍上写着父母双亡，而她亡母的名字，跟几十年前的h市某失踪人口一样。几十年前报案家属提供了一张黑白照片，照片上的人跟王琪长得很像。&rdo;

徐苗忍不住发表看法：&ldo;那天咱们去医院，王医生值班很疲劳，我看她不像坏人。&rdo;

李坤立刻反驳，因为急切显得有些咄咄逼人：&ldo;按咱们之前找到的资料分析，村里一般只会给男孩上户籍，王琪为什么有户籍并且顺利读到大学？她母亲也是被拐卖，她的待遇为什么跟村里被拐女人生的女孩不同？这难道不能说明问题吗？&rdo;

徐苗瞪了李坤一眼，涨红脸说：&ldo;你出息了，敢这么对我说话！&rdo;

郝楠面色凝重，打断要解释的李坤：&ldo;你俩私下再掰扯，咱们先说案子。如果是这样，说明这个村子从几十年前就开始买卖人口了。我们不能主观去分析王琪人品，得叫她过来谈谈。&rdo;

&ldo;今早去医院给陈曦月验伤，刚好是王琪在值班，她这会儿可能回家了。咱们有她电话号码，直接打电话让她过来还是上门去？&rdo;不确定王琪扮演什么角色，打电话会不会打糙惊蛇，徐苗有些拿不定主意。

郝楠唇边勾起一抹狡猾的笑容：&ldo;手机定位一下，看看她目前在哪，出个警员先到她附近监视。然后咱们再打电话过去，明说什么原因找她咨询，如果她参与其中一定会跟组织联系。可能用自己的手机，也可能用公用电话或者社交媒介。过去的警员要谨慎关注，尤其是超市等地方，那里多半有公用电话。张毅查一查王琪有什么社交媒介，你负责时刻监视。&rdo;

徐苗听了双眼放光，忍不住赞叹：&ldo;老大你太狡猾了，比我们女人都细心！以后谁要是再说最毒妇人心，我能用你举例理直气壮反驳回去。&rdo;

好嘛，即便已经认同郝楠，徐苗还是免不了抬杠的习惯。

郝楠假装没听到，继续说：&ldo;资料快看完了吧？再坚持一会儿，等王琪过来做完笔录，都好好回家休息一晚，咱们明天再去趟大柳村。&rdo;

&ldo;好嘞！&rdo;警察们不怕累，就怕累死都找不到线索。如今看起来像是有好兆头，困顿得几个立刻兴奋起来。

芸芸酒店，方远成房间里，桌上摆着一堆外卖餐盒。方远成和刘励吃得直打挺，刘励忍不住抱怨：&ldo;早知道不买这么多了。&rdo;

&ldo;活该，谁让你不听我话，偏要带吃的过去。&rdo;方远成停顿一下：&ldo;郝楠那种坏心眼的人，哪里需要咱们帮忙。&rdo;

不知道有人在背后说闲话，警察们已经按计划行事。王琪正在家里，由于她的住处离警局不远，即便有警察先过去蹲点，大家也是没等多长时间人就到了。

王琪走进警局，面色有些凝重。她找到比较熟悉的郝楠，直入主题：&ldo;我接到警方电话，过来做笔录。&rdo;

&ldo;跟我来。&rdo;郝楠带路到一间空置的问询室，几个完成手头工作的警员坠在后面跟上去。

看到不请自来的围观党，郝楠也没说什么。他询问姓名等基础信息，之后盯着王琪说：&ldo;事件我们在电话里说了，现在想当面询问您，请问您母亲是不是叫赵凤娇？她是不是被拐卖的？&rdo;

王琪面色苍白，她重重叹了口气：&ldo;如果可以，我真的不想提起那段往事。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