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见目的达到,王凌斜眼一瞟,见大门方向进出书生众多,正好混入人群中开溜。于是他起身捂着肚子,表情痛苦喊道,“哎呦……我肚子怎么痛起来了,看来今天又吃坏肚子,各位兄弟稍等片刻,我去趟茅房就来。”
“王兄稍等,我肚子也开始不舒服了,走一同去。”刘胖子垫着肚子,站起身跟在他身后。
王凌无语走在前面,心中暗骂,“这死胖子,怎么到哪都有你,真是懒人屎尿多。”
上了茅厕回来,王凌嘴中泛苦,明显几个狐朋狗友把他当成冤大头,就等他结算酒钱。
一桌丰盛酒席,外加一个妙龄歌妓唱曲,以大明消费水平,最起码也要几两银子。眼下他又没办法开溜,兜里还没银子,这可怎么办?
眼见几人喝得醉醺醺,酒桌气氛已达到末声,距离散场已经不远。王凌简直心急如焚,苦思冥想脱身之计。
前方大厅方向,突然传来一阵众人鼓掌喧哗声。王凌目光顺着窗外看去,见大厅布置起红布木台,一群身材婀娜歌妓,正在翩翩起舞。
众人也听到大厅动静,唤过门外伙计询问得知,杏花楼正举办盛大歌舞表演,以吸引前往贡院会试的士子。
王凌瞬间明白,秦淮河地处南京贡院必经之路,与夫子庙毗邻,汇聚大明江南无数青年才俊。明末时期,士子狎妓成风,青楼盛大的争花魁比赛,也能被士子套上附庸风雅的名字。
杏花楼如此火辣歌舞表演,自然吸引无数读书人眼球,他们呼朋唤友在人群中扎堆,瞪大眼珠子盯着歌妓曼妙身段,早把孔圣人非礼勿视教诲忘到脑后。
窗边陈登醉眼朦胧开始吹嘘,十里秦淮河无数才子靠文采出众,赢得花魁芳心的花边故事,身边几人听得津津有味。
这倒引出王凌好奇心,明末闺中女子追逐诗词,就像后世少女追星一样。江南才子只要张的帅,又能写的一首上好诗词,必然成为众多青楼女子追捧对象。
如果一个落地秀才作出一首绝妙诗词,从此声名崛起,借此入赘到巨富之家,彻底改变贫寒士子的命运。
江南士林并不以其为耻,反而两人见面相互吃捧,是令人艳羡的风流佳话。是每个寒窗苦读的士子,梦寐以求出名最佳捷径,瞬间让读书人出名与美色兼得,他们自然还会选择扬名。
见刘胖子端起酒杯敬酒,睁着迷醉的双眼,发现酒桌四周空空如也,挠头纳闷说道,“怎么没人了?”
王凌摇头轻笑,果然男人都好色,酒席上几个狐朋狗友早没喝酒兴致,离开座位扒在木窗前,努力伸长脖子朝大厅木台上张望。看到歌妓身着红色轻纱,在舞台上劲歌曼舞,浑身激动颤抖不已。
一曲作罢,前方突然引起一阵骚动,四周围满了文人墨客,人数竟不下数百人,将木台四周围的水泄不通。
陈登看累了,端起酒杯感慨说,“未曾想,杏花楼竟暗藏如此多美貌歌妓。”
厢房内两人闻言点头,看表情依旧沉醉刚才热辣歌舞表演。王凌嘴角轻笑,经过后世大场面渲染,他断定后面还有更精彩节目。
果然片刻木台上,出现一位胭脂粉气息浓重中年女子,手摇绣花扇,朝台下躁动士子大喊道,“列位看官莫激动,今日香君姑娘以诗会友,不管是哪位公子所做诗词品质具佳,就可以成为香君姑娘的入幕宾客。”
秦淮河悠悠数百年,才子与佳人结合的美妙故事,总是经久不息,无论古今始终都是被人羡慕的对象,这也是读书人能证明自己才华的大好时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