妖月双手轻揉着她的手背,底下头,轻声说道,“母后莫要忧思过度,保重身体要紧!七弟这几日就交给月儿来照顾,往后的日子里,让七弟饮食住行多加注意些便好。”
她的言外之意已经很明显了,七王已经成了皇帝的眼中钉肉中刺。与其说是被当成替罪的羔羊,倒不如说是,他如今因为有了健康的体魄,又有裕太后的偏爱,让皇帝感觉,龙椅不稳!
裕太后陡然站起身,“月儿,你替哀家好好照顾珑儿。清和殿哀家会多派些侍卫把守,哪个不怕死要是敢再行凶,逮到就将他挫骨扬灰。”说完伸出手,侍女立即上前搀扶。
妖月望了眼离去的背影,正要转身时,听见阴冷地声音在说,“去衍庆宫!”
只有戳到裕太后的最痛的痛处,才能让她抓狂。以她的权利去制衡皇帝,好过妖月以卵击石!
至于乔义,妖月只能走一步算一步,她虽有万能空间打掩护,有系统维护。可她是个手无寸铁的女人,对方要是真想杀她,她不死不休!
寝殿里,七王一脸好奇地看着玄幽王,“三皇兄,你能不能跟老七说说,三皇嫂为我动手术时是怎样的?我好想知道!”
玄幽王不苟言笑,从来都是一副高冷的样子。七王的好奇心,自然也得不到满足!让他心里总有些不甘,撇了撇嘴,说道,“皇兄莫不是因为皇嫂照顾老七,故而吃飞醋?”
“七弟你多虑了!你三皇嫂适才说了,你刚动完手术,需要多休息!”玄幽王嫌七王聒噪得很,两句话就给轻松打发了。
七王努了努嘴没再说话,见玄幽王扯着脖子可劲儿地往寝殿门口望去,一副望穿秋水的样子,好心说道,“三皇嫂这回想必去了膳房,三皇兄要是不放心,就去看看吧!老七小憩一会儿,你把千禧喊进来守着便好!”
玄幽王气囊囊地横了他一眼,意思你给我闭嘴!
谁不知道他的小妖精在膳房?谁不想跟过去了?还不是害怕有居心叵测的人闯进来,要了你的小命。真要是来个刺客,一个千禧也就够人家砍一刀,能顶多大事儿?
七王没再吭声,许是真得累了,没多大一会儿就睡着了。
裕太后进了衍庆宫,不给奴才通报的机会,直接进了偏殿。许铭见母老虎怒气冲冲地闯进来,缩着脖子,拱手行礼,“参见太后!”
皇帝端坐在龙案前,神情傲慢,不疾不徐地站起身,人还没走出龙案,耳边就响起裕太后的咆哮声!
“滚出去!”
裕太后冷眸一扫,直接把许铭扫出殿外。疾步走到皇帝面前,扬手拍得一声,响亮地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,抖着手指头骂,“皇帝啊皇帝,你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。为了一个女人,居然不惜谋害自己的亲弟弟,你说,这南沙国的皇位,你还能坐得稳吗?”
皇帝嘴角一抽,舌尖上立马尝到了一丝血腥味。他怒视着裕太后,伸手狠狠地擦去嘴角的血珠,太阳穴上的青筋不停地暴跳着,深吸了好几口气,才咬牙咆哮道,“母后这话何意?是乔月治好了老七,所以母后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拥他登上皇位。为助老七弑兄夺位,而使出杀人不见血的计谋,给朕扣上暴君的罪名吗?”
裕太后闻言,只感天旋地转,气血直达脑门,让她整个人摇摇晃晃地。要不是贴身侍女搀扶着,早已瘫倒在地。
她喘了好几口气,都没能缓过劲来,心里还有很多话没说出来,就听见皇帝的嘶吼声在喊,“许铭!”
奴才哆哆嗦嗦地跑进殿,拱手屈身候着!
“用朕的御辇,送太后回宫!”皇帝刚刚登基,朝中诸多军机大权还是控制在太后的手里,他如今还不敢轻举妄动。生怕彻底惹怒了她,真得皇位不保!
许铭缩着脑袋,怯生生地望向裕太后,不敢吱声!这可是一只权势大如天的母老虎,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撕成碎片,虐到连骨头渣子都不剩!
“你给哀家听好了,乔月你少惦记。若再敢动珑儿一根寒毛,哀家就将你拉下龙椅,贬为庶民,你今日所拥有的一切,将彻底化为泡影!”
裕太后说完顿了顿,注视着皇帝,冰冷的眼神是那么的陌生且冷酷,寻不见一丝亲情。嘴角微微上扬,抬出权势打压他,“不要忘了,一半的兵符都在哀家的手里。朝中大臣,也全都是听命于哀家。你识相点,也就罢了。左右你也是哀家的亲骨肉。否则,休怪哀家不念骨肉亲情!”
见裕太后拂袖离去,皇帝的傲气被她那嚣张的气焰烧成灰,一把推翻龙案,身子猛地一阵趔趄,后退了好几步才堪堪站住脚。
心中气焰难消,伸手奋力扯下殿中纱幔,在重力的推崇下瘫倒在地。顿时如困兽一般,发出震天响地嘶吼声,“母后,话你不要说得过早!”
许铭慌不迭地上前,扑通一声跪在下,苦苦劝道,“皇上,皇上你息怒啊!裕太后已经把狠话撂下,她素来凉薄。如今七王爷又得以康健,往后就更加无顾忌,皇上若是不能卧薪尝胆,怕是真得皇位不保!”
皇帝攥着手中的纱幔,目光投向许铭,咬着牙根说道,“卧薪尝胆?”
许铭轻轻转动着眼珠子,散发出恶毒的光芒,声音似被打磨过一般,尖锐刺耳,“对!卧薪尝胆,待圣上掌握了兵符,彻底摆脱裕太后。届时江山美人,人命,只要是皇上想要的,还不是一句话的事!”
皇帝静静地看着许铭,看着看着就突然笑了,笑得诡异且惊悚。伸出手,厉声命令道,“扶朕起来!”
完全掌控朝政之后,他第一个要杀的人,便是老七。这一刀他要狠狠地捅在裕太后的心口上,让她为今日的狂傲付出代价!
裕太后在衍庆宫收拾完了皇帝,又赶去凤仪宫。见到皇后,同样是一巴掌先招呼。皇后大病初愈,身子还没好利索,被她打得,一口气接不上,直接瘫在卧床上,委屈巴巴地问道,“皇姑母,凝香究竟犯了什么错?你要动手打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