御书房里,皇帝守着堆积如山的奏折,一张臭脸明显地写着,靠近者死!
许铭端着一杯新添上来的茶,放在龙案上,小心翼翼地说道,“万岁爷,瑶光殿又派人来传话,说是娴贵妃这段时日害喜,寝食难安,整个人都消瘦了。求万岁爷拨冗相见,让贵妃娘娘沾着天子的贵气,也为腹中的小皇子攒攒福气!”
皇帝闻言凶狠地扫了一眼许铭,腾地站起身,挥袖将龙案上的奏折以及茶杯全都扫落在地,怒喝道,“什么天子的贵气?有谁把朕当做九五之尊的天子?啊!”
他一掌拍在龙案上,被彼此起伏的胸膛压缩过的声音,略有些沙哑,“裕太后,朕的母后,把持朝政,每日就拿这些鸡毛蒜皮,屁大点破事的奏折给朕批阅。当朕还是窝在奶娘怀里吃奶的无知娃娃吗?玄幽王,朕的亲弟弟,处处跟朕作对,目中无人,藐视帝王的尊容,践踏帝王的尊严。朕贵为天子,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得不到,朕还不如一个没有实权的王爷。你说朕这个天子,当得还有什么劲儿?”
许铭嘴角微微抽搐着,良久才说道,“万岁爷,如今真要想出万全之策才好!裕太后素来偏爱七王爷,又有心将乔娇许配给他,以此来拉拢定北侯。皇后与你也不是一条心,哪天裕太后一跺脚,万岁爷,您的龙椅可就岌岌可危了!”
现在,还真不是惦记美人的事!
乔月只是一个爹不爱,舅嫌弃的庶女,没有母族拥护。如今的靠山,又是玄幽王,与其去招惹她,不如想办法稳固江山地位,做个有实权的皇帝!
皇帝瞪着许铭,磨牙,“朕,就是咽不下这口气!”自从见到乔月,其他的女人,他一个也看不上!
许铭按住有些发疼的胸口,咬着压根说,“皇上,唯有将江山牢牢地攥在手中,才能坐享天下!美人还不是随你高兴!玄幽王,让他再猖狂一阵子,早晚要他死!”
皇帝甩了下龙袍,坐下五指轻轻敲打着龙案,斜眼睨着许铭,“你可有好的计谋?说出来听听!”
许铭微眯起双眼,那弧度,活脱脱地一对狐狸眼。冷哼一声,慢悠悠地说道,“定国公与定北侯是朝廷的肱股重臣,南征北战戎马一生,是南沙国一等一的大功臣。不论是在军中,亦或者是在朝中,威望都极其高。
定国公双腿被敌军挑去脚筋,已然是个废人,二十年来蒙皇恩浩荡,守着国公府颐养天年。他的儿子杜嘉凌,也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少年,整天就知道玩!且与玄幽王以师兄弟相称,感情甚好!如今就只剩定北侯了。”
皇帝身子一软,后背怼在了龙椅靠背上,皮笑肉不笑地说道,“乔义被小妾带了绿帽子,认定乔月和乔梓健是孽种。如今膝下也只剩下乔娇一女,乔娇既然心系翊王,朕就顺了她的心。”
许铭嘴角一勾,笑了,笑得极其诡谲且惊悚,“所以,七王绝不能留!唯有让皇上成为裕太后唯一的依靠,才能将兵符牢牢地抓在手中。至于玄幽王,一年一度的祭祀大典就要到了,届时他若是拿不出先皇御赐的九龙宝剑。那便是欺君之罪,杀无赦!”
他顿了顿,看着皇帝,双眸闪着可怕的光芒,“玄幽王一死,乔月还能逃得了圣上的恩宠?”凹塌的两腮清晰地映出咬牙的狠劲儿,尖锐的声音响起,“她若乖乖听话便罢,若是敢对圣上不敬,杀无赦!”
皇帝缓缓站起身,又听见许铭说道,“荣登九五,便是孤家寡人。无心无情,才能操控天下,气吞山河!圣上若不狠,江山美人,一样也得不到!这些,我们慢慢来,一步一步走稳当了!大事方能成!”
“许铭,研磨,朕要拟旨!”皇帝阴冷的声音,飘飘忽忽,如同地狱传来的招魂声,又似魔鬼的呢喃声,叫人听了毛骨悚然!空间里,妖月取出一张真人穴位图,摆在木桌上,想要传授玄幽王一些紧急救治病症患者的方法。结果他直接疯了,吼道,“爱妃,这,这是哪个贱男的画像,如此不堪入目!”
居然是光着的,啥啥都能看见!
妖月横了他一眼,把目光转向图像,他慌忙用身子挡住,“爱妃以后只能看本王的,这些玩意,本王不学了!”
“我与你说过,在大夫的眼里,是没有性别之分的。我这里还有女性的,要不,让你看一下女性的,咱俩扯平了再来学医术!”妖月被自己的说词瞬间给逗乐了,觉得自己比系统还沙雕!
玄幽王依旧挡着妖月,固执地说道,“本王不看,本王这辈子只看爱妃的!”
妖月顿时有些气恼,伸手揪住他的耳朵,使劲儿转了个弯,阴恻恻地威胁道,“你不仅喜欢吃干醋,还喜欢吃飞醋。那不过是一张破图像罢了,能起多大作用哈!今日你不学,往后就不要跟我出去混江湖,连暖床的资格也一并取消!”不使出杀手锏,还打不通你的任督二脉,冲破不了你的旧观念!
玄幽王努了努嘴,连痛呼一声都不敢。暖床资格都没有了,那还得了?待妖月转身之际,给了她一个逼良为娼的神情,乖乖地坐在木桌边受教。
“合谷穴,专治晕厥,中暑,中风,虚脱。或者是病人昏倒,不省人事,面色苍白,大汗淋漓时,一扎就管用。”
“劳宫穴,降血压,因为暴怒,激动,亦或者是劳累等原因导致血压急速上升,病人生命受到极大威胁时。”
“天枢、冲阳、里内庭,食物中毒后紧急救治!按压得当,一般情况下,是可以使体内的毒素顺利排出体外!”
妖月轻声说着,纤纤玉指在穴位图上慢慢游离着,让玄幽王馋得眼睛都快成兔子了。以至于师父都说了些什么,对不起,徒儿一个字都没听进去!忽闻耳边有声音在问,“都记住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