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墨将日记本翻到崭新的一页,拿起钢笔,一笔一划地写道:
10月6日天气雨
爸爸,你好吗?
我和妈妈都很好。
爸爸你说,会不会有那么一个人,恰好喜欢我。
林墨合上日记本,翻身上床,心里是前所未有的安定与从容。
窗外雨疏风骤,林墨一夜好眠。风雨交加的夜晚,她不再需要通过开灯和戴耳机,驱逐恐惧。
或许,过去真的已经成为过去。
周清尘站在书房的窗边,却了无困意。他看着楼下雨水汇聚,从高处流到低处,最后一起涌向黑暗的下水道。
不知何时,周邦林出现在了书房门口,他看一眼出神的儿子,轻叩古朴的房门,&ldo;清尘,要不要和爸爸聊聊?&rdo;
&ldo;您还没睡?&rdo;
&ldo;睡不着,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完。&rdo;
清尘了然,父亲现在身居要职,工作越发繁重起来,林城虽小,经济工作也须得谨慎主持。
&ldo;爸,我记得小时候,您逼我读《资治通鉴》,当时死活都不愿意读,却有一句话,一直记到了现在。&rdo;
周邦林招呼站得笔直的儿子坐下,饶有兴致的样子,&ldo;哦?说来听听。&rdo;
&ldo;丈夫一言许人,千金不易。&rdo;
&ldo;我的儿子,这是为谁许了重诺啊?&rdo;
清尘低头一笑,装作听不懂父亲的调侃,少年的心事,却在好不容易见到父亲的此时,脱口而出。
&ldo;您还记得林墨吗?&rdo;
清尘察觉到父亲的身体猛地一顿。
&ldo;你那个小学同学?&rdo;
&ldo;是,她现在是我的同桌。&rdo;
&ldo;我还记得,当年她调皮地很,有一次还刮破了你的鼻子呢……&rdo;
话未说完,便被清尘打断,&ldo;您知道我要说的不是这个。&rdo;
&ldo;清尘,爸爸知道你要说什么。&rdo;周邦林摘下眼镜,轻捏着自己的鼻梁,&ldo;可那终究不是你的过错。&rdo;
&ldo;爸,她变了很多,现在的林墨,沉默,敏感,,我不认为自己能做到熟视无睹,我,没有这份魄力。&rdo;
周邦林长叹一口气,靠在了沙发后背上,&ldo;既如此,你准备怎么做?&rdo;
&ldo;我会一直护她周全。&rdo;
少年目光如炬,眸底似有星光闪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