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华一睁眼,便看见他们二人放松的神色。
“终于醒了,都快把我吓死了。”
月华问道:“江澄呢?”
“还没醒呢。”她活动了一下身子,走到江澄身前,“怎么不唤醒他?”
蜀南“哎哟”一声,“你都不知道,你这个朋友,暴戾野蛮的很!拿剑指着锦灵师兄,那架势,恨不得立马杀死师兄!谁还敢靠近他!”
月华有些尴尬,解释道:“他也是担心我,才失了方寸。多有冒犯,我代他向纪前辈道歉。”
纪锦灵淡漠着一张脸,“嗯”了声。
月华将江澄唤醒,并从他手里接过黑珠,递给了纪锦灵。
“纪前辈打算如何处理?”
“交由师父,我不过问。”
不用他说她也能猜到,要么度化,要么祭天。
长老出手,不同凡响。
没有感化它,很抱歉。事已至此,也许是最好的结局吧。
“小七呢?还没醒?”
“嗯,”蜀南将小七抱起,“多睡会儿也好,省得醒来哭闹。”
月华道:“你们带他回去吧。”
蜀南神情一顿,“那你呢?你打算现在就走?”
“我……我找个人。”她揉了揉胳膊,“一会儿我还回去。”
听到这话,蜀南放心了许多,“我让董宝来备好酒菜,日出的时候,与你畅饮。”
月华笑了笑,“好。”
枝枝的死,不打算告诉他们,就当她还好好活着吧。
她凭着记忆,找到了枝枝的家。
这里已经没有人住了,偌大的宅子显得荒凉诡异。
她想不明白,为什么女人终究逃不过世上的束缚。那些强加在女人身上的期待,一点一点的,全部变成枷锁。
她没了目标,晃晃悠悠的来到了那座女婴塔。
它已经被人摧毁,只剩下一些残迹。
这一座塔,不知道焚烧过多少个可怜的女婴,困住了多少个亡灵。
“想哭就哭出来。”
“我只是……突然觉得有些难过。”月华转身,埋进了江澄的怀里,“陪陪我吧,就一会儿……”
没有那些枷锁,我们可以上学堂读书识字,可以享受父母关怀,还可以骑着马在晚霞中肆意潇洒快活。
这本就不是我们的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