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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章（第3页）

郑琰忽然冲周涵芝一挑眉，周涵芝看过去，手里的东西差点掉到地上，一个女子在前面背对二人站着，身姿窈窕。周涵芝一眼就认出来那是他妹妹，周府的嫡女。

周涵芝立刻低下头转身欲走。

&ldo;羡言，你不是害羞了罢？&rdo;郑琰把抱着的东西放到地上，一把打开折扇，&ldo;我就是问你那个姑娘美不美。&rdo;

&ldo;美，&rdo;周涵芝往边上走了几步，&ldo;自然是美的啊。&rdo;

&ldo;我带你去看看？&rdo;

&ldo;不用不用，你自己去吧。&rdo;周涵芝转身欲走，&ldo;你的马你记得去牵。&rdo;

&ldo;别走啊，&rdo;郑琰拉住他，&ldo;羡言不要害羞嘛。&rdo;

周涵芝皱着眉挣了几下推开了郑琰。

&ldo;羡言。&rdo;是秦容顾的声音，郑琰抬头一看，太子正隔着人和灯走过来。

&ldo;羡言，你认识太子？&rdo;他小声的问。

&ldo;崇文馆和弘文馆经常往来，崇文馆是太子那边的，我当然认识啊。&rdo;

秦容顾走了过来，朝郑琰和周涵芝笑了笑，&ldo;郑大人好，今日可尽兴？我约了羡言，可他推脱了，我以为是去陪哪家的小姐，没想到是陪郑大人。&rdo;

郑琰也不拘束，合上扇子道：&ldo;秦公子不是也好兴致吗？天黑了还出府提灯夜游。&rdo;

周涵芝把手里的糖人递给秦容顾，秦容顾接过神色如常，&ldo;我与羡言走走可好？&rdo;

&ldo;左右我与羡言没了旁的事，秦公子好走。&rdo;

&ldo;后日见。&rdo;周涵芝对着郑琰微微颔首，郑琰朝他挥挥手。

秦容顾和周涵芝并肩走回玄德街，玄德街上人很少，秦容顾咬了一口糖人，&ldo;唉‐‐，我竟觉得这糖人不及涵芝甜。&rdo;

&ldo;吃多了甜的牙会疼。&rdo;周涵芝笑笑，&ldo;你怎么来了？&rdo;

&ldo;我要是不来，郑琰不得拉着你去见你妹妹了？你进了城我便跟着呢，先谢我，然后再夸夸我呗。&rdo;

早送衣

早上下着细雨，周涵芝打着伞走到弘文馆门口。风一吹，探出墙的青杏噼里啪啦砸了下来。

&ldo;再过几日便可以吃了，这杏树还是光熙年间种下的，七八十年了，长得还是这么好。&rdo;姜景行看看天道，&ldo;羡言今日来得早，比我还先到。&rdo;

&ldo;昨儿夜里听见下雨，没了倦意。&rdo;周涵芝也收了伞，和姜景行一同走进去。下雨天的早晨长长一睡最好，他哪里是没了倦意。秦容顾感风，晚上睡不好，他陪着秦容顾自然也没好好睡。

前日秦容顾拉着他乘上一叶扁舟泛舟清思湖，荷花零星开了，他顺手摘了一朵，秦容顾非要在他探身的时候挠他，结果他一转身失手把秦容顾推到了湖里。他是万分过意不去的，秦容顾倒没恼，只是被风一吹竟感风病了。

秦容顾不想麻烦他，让他去振花院住两天，只叫了照雨在一边服侍。周涵芝半夜又抱着被衾跑了过去，秦容顾无奈，笑着让他在自己身边睡下了。周涵芝留意着枕边人的动静，秦容顾偶尔咳一声，他便睡得不深，早早醒过来便也早些来了弘文馆。

陆克礼还未到，周涵芝打开文翰阁的门懒懒趴在桌上，天阴着，他也不点灯，坐在窗下迷迷糊糊睡了过去。

周涵芝醒过来的时候身上披了件衣服，黑底烫金粉白樱花枝，是他的衣服。他揉揉额角，秦容顾坐在他对面，枕着自己的胳膊闭着眼睛，面前放着一册翻开的书。

文翰阁里没几个人，附近也没人影，他伸手扫了扫秦容顾的睫毛，秦容顾没睡着，缓缓睁开眼。

&ldo;今日好多了，我想你早上出来穿的少。天还下着雨，比前几日凉，便来给你送件衣服。我看你睡得香，自己看着书也困了。&rdo;秦容顾没睡着，睁开眼朝他一笑，&ldo;我还不用去吏部，过来走走。&rdo;

周涵芝摸了摸秦容顾的额头，果然不烫了，&ldo;你不好好休息下着雨还过来，若是困了就回去舒舒服服躺着歇一歇。&rdo;

&ldo;羡言醒了？&rdo;陆克礼走过来，&ldo;我还是头一次见你坐着便睡着了，不是不舒服罢？&rdo;

周涵芝摇了摇头，有些不好意思，陆克礼看他如同自己的孩子，倒是真心心疼，递给他和秦容顾各一盏热茶，&ldo;太子要的书，等雨停了我定亲自送到崇文馆。&rdo;

&ldo;麻烦陆大人了，&rdo;秦容顾吹吹冒着热气的茶饮了一口，&ldo;我今儿替您抓到了一个打瞌睡的学生呢。&rdo;

&ldo;还不是殿下让我莫扰了羡言，这会又充恶人。&rdo;陆克礼把手中的单子给了周涵芝，&ldo;羡言快点醒醒魂，一会有的忙。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