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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章（第2页）

&ldo;哦。&rdo;周涵芝低着头，拽下郑琰送的玛瑙佩收了起来，&ldo;下雨了，回去吧。&rdo;

秦容顾以为他还没缓过劲来，替他撑着伞走在他一侧，身子被淋湿了半边。周涵芝另拿了一把伞自己举着，&ldo;你自己好好打着伞，衣服湿了不舒服。&rdo;

&ldo;嗯。&rdo;

周涵芝什么都不想去想，偏偏思绪如麻不依不饶缠住他。秦容顾一开始拉住他的手，可能是想……挡剑的罢。他不生气秦容顾瞒着他什么，太子知道的事他不知道，这是很正常的事情。如果秦容顾能护他周全，他为秦容顾挡一剑也没什么。如果秦容顾没算好，他死了如何？还有……拿匕首的刺客看见他的玛瑙佩后立刻停了手，他不明白。

胡乱想着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，皱着眉对秦容顾道：&ldo;明日回太子府好了。&rdo;

&ldo;听你的。&rdo;秦容顾道，&ldo;要是不舒服早些说，这件事先不声张，回了享松院包上伤口别碰水。&rdo;

大雨天不能冲干净人心，乌云遮住天，周涵芝轻轻叹了声气。来向鹤宫，也是秦容顾早就算好的。

少年事

周涵芝胳膊上的伤好后便去了弘文馆，碰到了在树下乘凉闲聊的详正学士刘鬯。刘鬯已是一头梅发，但精神矍铄不显老态。

刘鬯看见他颔首一笑，&ldo;这是羡言吧，总是听克礼提起你。你姓周，倒是和我一杜姓故人的长得很像。&rdo;他让一个学生替周涵芝搬来了凳子接着道，&ldo;我甚是敬佩他，他少有器局，文思皆胜我，可惜比我先走一步，不能再互相讨教。&rdo;

&ldo;想必刘大人与杜学士是知己。&rdo;周涵芝替刘鬯的杯中添上茶水。

&ldo;嗯，我与他兄弟相称。&rdo;刘鬯看着他的侧脸道，&ldo;你是周含的堂弟？我前年去贺州见了你家老太君，身子骨倒是硬朗。听闻今年春天闹了病，倒是还好？&rdo;

&ldo;劳刘大人挂心了，太祖母一切无恙。上次回去见太祖母，太祖母还说起您。&rdo;

&ldo;那就好，我在这坐了一会耽误了你们不少功夫，景行快去忙，我走了。羡言是个好苗子，坐得住也稳重。明明差不多的年纪，比麟趾馆郑琰那只猴儿好多了。&rdo;

&ldo;许久不见老师，还未进门就听见您问候学生，学生倍感荣幸。&rdo;郑琰跨过门槛走过来，&ldo;老师这么嫌弃我，我刚刚还好心亲手帮您修好了岁朝图轴。&rdo;

&ldo;你啊……&rdo;刘鬯乐着拍了拍郑琰的肩，&ldo;我这么多学生，一数准数得着你。不在麟趾馆跑过来做什么？&rdo;

&ldo;我来找找羡言学学怎么稳重嘛，老师您慢走，亦平可搀好你家先生。&rdo;

&ldo;我还没老到不能走，不用扶着。你们该歇着就歇着，该忙一会就忙。&rdo;刘鬯摆摆手，自己拄着手杖慢悠悠走了。

&ldo;陆大人，左右你们不忙，你的羡言我有事借去用一会，隔一会亲自把他送回来。&rdo;

&ldo;哎哎哎哎‐‐&rdo;

陆克礼还没答应郑琰就把周涵芝推出了弘文馆的门。

&ldo;羡言，好几天不见你，怎么样？&rdo;郑琰叼着瓣花把双手抱在脑后慢慢往前走，&ldo;我……&rdo;

还不待他说完，周涵芝轻轻捏了一把他的腰，&ldo;去镜心池边上的含沧轩再说罢。这几天……我一言两语说不清楚。&rdo;

郑琰推开一扇门，拉着周涵芝走了进去。

&ldo;这没有人，明沙在外面守着，你想问我什么。&rdo;郑琰面上毫无玩笑之意，正经起来让周涵芝觉得分外陌生。

周涵芝把那块刻了焦明神鸟的赤琼玛瑙佩扔到了桌子上，玉花熏中点了沉光香，少有的香料燃着隐隐现出紫光。

&ldo;这块玉佩有特别之处，对不对？&rdo;

郑琰拿起玛瑙佩端详着并不说话，周涵芝盯着忽然笑了一声，&ldo;郑琰，我不傻。为何剑指别人皆取性命，到了我只伤到了胳膊。&rdo;

&ldo;呵呵，涵芝啊。&rdo;郑琰低低笑了一声，&ldo;你不傻，为什么不知道我是谁？&rdo;他看向周涵芝的眼睛，目光犀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