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中飞鸟惊起,涛声翻滚。
游暄被捂着嘴拢在他怀里,只能看到那支箭的样子,果然是与先前无二的朱红羽箭。
离岛潮湿炎热,游暄被环抱着,很快额间出了一层细汗,想要挣开,拍拍师尊的手指,示意自己不会发出响动。
曲长意这才松了手,见游暄仔细看那支箭,便递到他面前看,却并不给他。
游暄心思全在这林中隐藏的敌人身上,见着箭首乌黑,心底一紧。
与先前那支不同的是,这箭上淬满了毒,虽不知是什么种类,想也不会是善类。
他紧张地看向曲长意,见他摇了摇头,心中才稍作安定。
曲长意双眼看着某个方向,显然那人就藏在此处,游暄以为他会将人击落,却见他家师尊分毫未动。
他心觉奇怪,侧了侧头表达疑问,样子大概可爱,曲长意的神情缓和许多。
却仍然没有动作。
直到那里没了声息,岛上落下了雨。
雨水噼里啪啦地打在头顶,曲长意撑起一片结界,替他们遮挡,游暄与他靠的很近,低头看见雨水打在泥土里,竟显得宁静。
曲长意示意他回到房子里,游暄才看清他抓着那支箭的手掌染红。
他习惯了与曲长意接触,便想伸手去抓,却猝不及防被躲开。
游暄愣了一下,曲长意才反应过来,解释道:“有毒。”
却被游暄追着问:“师尊想起来了?”
再说想不起来就有些过分了,曲长意却还要硬装下去:“只想起一些。”
想起一些?
游暄没失忆过,也不知道记忆是不是能拆成几份出现,只是他一向不会怀疑曲长意,于是点点头问:“师尊都想起什么?”
曲长意将毒逼走,化作一滴血掉在地上,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:“只想起……我们要成婚。”
游暄脸上烧得滚烫,急道:“这算什么想起来啊。”
曲长意看向桌案上成山的喜帖,问:“难道不是?”
游暄跟着他看过去,只以为他是又换了一个脑子,便与他讲:“不是,你是我师尊。”
曲长意将箭丢在一边,拿起喜帖展开:“是你师尊,也是道侣,我记得自己是谁,也记得你的名字,这上面写的没错,就是我们俩,你想悔婚?”
游暄愣住了,面前的人是师尊没错,可又似乎换了个人。
师尊哪有这么无赖。
他心里叹口气,又要说话,曲长意就承受不住般捂着心口,说很难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