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话一出,季予安的眉头微蹙,他抬眼看向对面的人,神情里带着几分迷惑,似是不理解对方为什么要这么说。
紧接着,他淡淡问道: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
“你不适合她。”
言简意赅的回答让季予安的眉头皱得更紧,陈义歌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,自从意识到自己对秋迟的意思后,一直秉着不支持的态度,甚至就连齐伯轩也提出过类似的说法。
从目前的境况来看,不管是以哪种角度出发,都总有反对的声音。
对此,他光是听到不适合的字眼,都甚为反感,但碍于对方是秋迟在意的人,所以他还是耐着性子问道:“你的理由又是什么?”
捕捉季予安话里的“又”字,陈义歌心里的紧张感顿时消失了大半。
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,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,只见他盯着对面的人的眼睛,一字一句回答道:“你的家庭背景对于她来说太复杂,而她目前的社会身份以及家庭状况,远远入不了你们那位的眼。”
说到这里,他停顿一下,语气变得愈发凝重:“秋迟经历过严重的家庭变故,现在她的生活好不容易才慢慢走上正轨,我不希望她因为你而再次掉进火坑里。”
“我喜欢的是她这个人,而不是她的家庭背景,至于我这边的事,我自然会处理好,这一点不劳你费心。”季予安迎着对方的目光,坚定的回应道,“我不会让她受到一点的委屈,她喜欢干什么我也不会说一个不字。”
近乎承诺的话语传到耳边,陈义歌却是嗤笑出声,他歪了歪头,似是在嘲讽对方的天真。
接下来,他没有再看季予安,而是把视线转移到正站在几十米外的海边的秋迟身上,眼底的神色变得很复杂。
他没有立即回应,而是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:“你的想法和承诺都显得很可笑,说句实话,你真的了解秋迟吗?或者说了解过她的经历,她的家庭吗?”
“……”
一番话说得季予安没办法反驳。
而他的沉默,让陈义歌更肯定了自己的想法,话语也继续传来:
“空口的承诺最可笑,与其只能给出一纸空话,你不如好好想想能为她做什么吧,或者自己能给她提供怎样的价值。”
一字一句如针一般扎进季予安的心,他紧紧皱着眉,反驳道:“我从来都不只是说说而已……”
这次没等对方说完,陈义歌就打断道:“所以你又为她做到了什么?提供了情绪价值?物质基础?人脉资源?还是能让她开心?”
“……”
表象的外衣被扒开,血淋淋的现实摆放在眼前,让人不得不去思考和面对。
可越是沉默,这场对方的天平就越是倾斜,甚至最后呈现出一边倒的情况。不过陈义歌也没有咄咄逼人的继续说下去,而是给了对方反思的时间。
直到最后,秋迟她们走过来,季予安都没有给出回答。
而秋迟走近后,马上就察觉到了两人不对劲的状态,于是问道:“小舅舅,你们这是怎么了?”
“没事,刚才来了一只苍蝇,被恶心到了。”陈义歌想也没想,直接回答道。
“苍蝇?”秋迟朝四周环顾一圈,对干净整洁的沙滩产生了质疑,继而质疑的目光落到对方身上,“这里怎么会有苍蝇?”
“飞走了。”他解释道。
“好吧。”明显敷衍的话,她自知追问下去也没意思,“对了小舅舅,我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,我们的烧烤架忘记带了,怎么办?”
“已经买了,再过一会儿就会送过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