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次去多久?”
“说不好。”
褚昉看向陆鸢,“你是不是很欢喜?”
“欢喜什么?”
陆鸢被他问得一头雾水。
“我要去扬州办差,如你所愿,那件事只能到此为止了。”
陆鸢想了片刻,才意识到他说的是查周元诺杀人的证据,她不想让他深究,他还气势汹汹搬到官署去了。
本以为他这几日卯着劲儿在做这事,原来竟不是么?
他是真的没空查证,还是听了她的话,决定就此收手,不再盯着周玘?
他说话阴阳怪气的,陆鸢不想接这茬,低了头不说话,只是帮他打点行装。
褚昉见她不理自己,摸了摸鼻子,似是自言自语,“这次大概要去很久。”
陆鸢“哦”了声,命婢子将褚昉四季衣裳都放进箱笼,又对他交待:“若是不够穿,就去成衣行买上两身,行装太多也是累赘。”
褚昉看看陆鸢,顿了顿,又说:“我不知道自己的尺寸。”
“无妨,试一试就好了。”
褚昉抿紧了唇瓣,微微眯着眼看陆鸢,见她始终没有主动提出与他一起去扬州,只好直截了当地说:“你跟我一起去。”
他在京城,周玘还总是伺机与陆鸢说话,他去了扬州,周玘岂不是更加肆无忌惮?
他怎能给周玘这等机会?他自己千方百计谋来的妻子,绝无拱手相让可能。
陆鸢在宫里的生意需她亲自筹谋,短期之内脱不开身,这一去扬州还不知何时能回,陆鸢实没想过跟褚昉一起。
“我……我走不开……”陆鸢有些心虚地说。
夫君外出办差,一去多时,且开口提议要她同去,陆鸢知道自己不好拒绝,可让她抛开京城生意不管,她也做不到。
褚昉眉眼冷了下来,唇瓣也抿成了一条没有起伏的直线。
他猜到陆鸢会拒绝,可没想到她拒绝地如此干脆利落。
她眼里只有生意,根本没他这位夫君!
“收拾东西,三日后启程。”
褚昉下了死命令,不管陆鸢走不走得开,一定要带她去扬州了。
陆鸢蹙了眉,辩道:“你去扬州是忙公务,万一又像这次住在官署多日不回,我一个人多没意思?”
褚昉冷哼了声:“我住在官署多日不回,也没见你去叫我回家。”
陆鸢愣了下,他住在官署,不是忙公务,是指望她去哄他回家?
他原来存的这样心思?
他这样好生气,一生气就住官署,非要人哄才行,陆鸢若是跟着去了扬州,人生地不熟,岂不是全得仰仗他,万一惹他不顺意,他一气之下又把她一个人撂下了,多少有些凄凉。
“母亲近来身体不好,我还是留在京中替你尽孝吧。而且阿鹭要做母亲了,生孩子凶险,我也得陪着她。”
说来说去,陆鸢百般借口,就是不肯随他去扬州。
褚昉没有再说,只是脸色又黑又沉,好像铁板一块。
这夜歇下,陆鸢切切实实感受到褚昉的不满了。
他好像不知疲倦,将积攒了多日的怨气一股脑儿横冲直撞地灌给了她。
一双腿被架得又乏又酸,纤细的腰枝上也不偏不倚、对称着落了几个青紫的指印。
奇怪的是,褚昉这次没再抱着她让人换褥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