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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4章（第2页）

没待他说话，清无好像突然又意识到什么，目色一暗，神色怔怔道，&ldo;……是啊，我不算个仙，我还有一半的魂魄不知道在哪里。你怀疑我，也不是没有道理……&rdo;眼里再也含不住泪，泪珠一颗颗跌落在脚下黑石上，发出滋滋声响，立马化为雾气。

清无的声音悲凉，那一颗颗晶莹泪珠滑落在她两腮，有一两颗跌在他手背上，滚烫。她低着头，他看不到她的神情。

玄燏恍惚了，那一刻他知道，他心软了，他见不得她这副模样，可是他的手怎么就落到了她脸颊上了呢？

清无满脑子混乱，心下反复想着那女子的话，突然感觉脸上一热，再回神，玄燏的手掌正贴着她脸颊，手指抹去她腮边的泪珠，然后抬起她的下颚，清无脑海里瞬间空白一片，溶洞、魔女、黑沼泽、妖魔通通消失，她什么都不记得，眼前那人眸色深沉，含着沧海，海水要涌出来，那人启唇柔声道：&ldo;我何时说过你是她女儿？我要是怀疑你，为什么还要救你？&rdo;

玄燏的声音低沉，尾音浑厚，可是从来没有如此温柔、魅惑，清无忘记回应他，忘记张嘴说话，只听见自己砰砰心跳，只看见他如水温柔的目光。

清无呆呆地望着他，眼角还含着泪，人们都形容女子哭地美丽叫梨花带雨，他的印象里，寡淡冷漠的清无一直和这个词沾不上边，可是眼下，梨花带雨形容她当真再合适不过。

&ldo;还要走？&rdo;玄燏轻声道。

清无终于回过神，低头不敢再看他，声音糯糯道：&ldo;你想要我怎么回报你？&rdo;

玄燏见她服软，松开牵制她的手，拉着她坐下，道：&ldo;关于那个女子的梦，什么时候开始的？&rdo;

清无想了想，道：&ldo;凛山一战前夕，那晚我们守在东崖，我喝了酒，第二天早上开始梦到那个女子。&rdo;

凛山夜色里她喝醉那次，他还记得，他那时还想仙界怎么有这么放肆的仙娥，可谁知道后来她对他的放肆要加了好几倍。玄燏低头，嘴角噙笑，抬头时又正色道：&ldo;以前从未梦到过？&rdo;

清无摇头。

&ldo;她的样子，还记得吗？&rdo;

清无极力去回想梦里女子的模样，奇怪的是梦里她的样子明明很清晰，可是待她醒了，她却怎么也记不得，&ldo;我……想不起来，但是如果我见了她，就一定认得出……像穷炙，我梦到他的时候，你刚好在身旁，所以，我记得他的脸。&rdo;清无顿了顿，接着道：&ldo;还有，这个梦，如果我不刻意想起，就会忘记……我第一次做这个梦，没有放在心上就忘记了，后来，有了第二次第三次，直到第三次，我才记起来……&rdo;

玄燏听到如此，沉思起来，她的梦不像他的梦，他清晰地记得化烟的模样。

&ldo;你确实没有服药的习惯？&rdo;玄燏问道。

清无摇头，&ldo;这几日来，我并没有受伤……对了，如果我梦到她，我会觉得很难过……就像……就像我是她一样……&rdo;

玄燏沉默，这一点他感同身受。可是，这个梦到底是她的回忆，还是……

&ldo;你仔细想一想，第一次做梦时候，有没有异常？比如，突如其来的气味，或者声音。&rdo;玄燏道。

清无想了想，从衣袖里递给他一个翠色香囊，&ldo;这个香囊里是千里醉，那日早上，我闻到了千里醉的香气。这个是寒雨答谢我和临皋的，我听说天宫的仙女人人佩戴，就没有多心。&rdo;

玄燏接过那香囊，诚如她所说，这样的香囊和气味在天宫随处可见，这个味道他在她身边时也闻到过，可是只有她做这个梦。所以这个香囊也不是梦的来源。